林音心乱如麻,更不记得也不认识当日大林寺中究竟有哪些人在。其实,即使他知道凶手是何人,也毫无办法。那伙人既然能灭胡家满门,杀自己自然不会比杀死一只蚂蚁难太多。
见林音怔着不动,广一道:“不管你有没有秘籍,既然你已经是我华山派弟子,我自会尽力保你周全。”又沉吟道:“既然玄清大师认出了你,未必这几日赏剑大会中,未必没有别人也认出你。所以你今后即使在华山上,也需加倍小心。”林音说道:“谢掌门关心。”又抬头说道:“弟子入华山,确实是因为小玥,不过后来便知小玥不在这里,却没了目标。”
广一知道林音无须再学华山派的内功,华山派剑法虽独步天下数百年,却也未必入的了小小少年之眼,便说道:“你既已是我华山弟子,日后在华山上修练即可。华山派的武功向来任何弟子都可以学,你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学与不学,都在与你。”又正色道:“不过我华山派也不是菜市场,进出毫无禁制,华山七戒便是首先要遵守的。且华山派弟子,多以侠义为先,除暴安良为己任,在天下武林,薄有名声,我自然也期望你日后能成为国为民的侠士。”林音忙道:“弟子谨记掌门教诲。”
“善哉,善哉,岳施主年少功强,日后必前途无限,若能多行救苦扶难、怀恩苍生之事,实为华山之幸,天下之福。”一旁的玄清道。
林音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玄清和尚说的太重了,忙道:“大师严重了,弟子自会做好本分,不为害,不作恶,如有能力,必当会助人救难。不敢说光耀门楣,但也不会给华山派,给自己丢脸。”说完,林音自己甚感诧异:“为什么我说话也有一点文绉绉的了?”
广一等人点点头,又听见玄清说道:“任小施主被掳之事,贫僧也实是无甚头绪,还只能岳施主日后辛苦,慢慢探寻了。既然那伙人在任小施主身上得不到秘籍,想必也不会伤她性命,只是怕日后必会再寻岳施主,以图秘籍了。”
林音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掌门真人,大师,师父,你们可知有哪位高手,下巴上有一十字形红疤?”便又将那日受伤时看到的说了一遍。三人均思索良久,然后摇摇头表示不知。
广一等人又再看了看林音胸口伤痕,却也没什么发现,看不出到底是何种武功所伤,看来那人,只用大力踩了林音一脚,并无任何招式功法。
广一和玄清又叮嘱了林音几句,便让他和潇潇子先回去。林音正准备走,忽然转头问道:“掌门真人,弟子昨日那套剑法可还过得去?”一旁的潇潇子听林音贸然有些不悦,广一却毫不在意,点头说道:“还不错。”林音又说道:“今日弟子将剑法教与了别的门派的两位师兄,他们也觉得都不错,所以弟子想,我们华山派的一些年轻师兄弟,如果有人要学,弟子也可以教给。”
听了这话,广一微笑说道:“不错,你有这份心很了不起。”又对潇潇子说道:“你明日让传功弟子去找岳寻,岳寻先教会他,他再教其他弟子。”潇潇子点头说是。
林音又说:“掌门真人,弟子还有一事不明。”广一却说道:“岳寻你先别问,我倒还有有一件事要问你。”说着,自己从林音背上拿出西林剑,看了看,问道:“你昨日使的那把软剑可是诗仙李太白所赠?”林音没有隐瞒,点头说是,并简单说了一遍当日长安之遇。广一点点头,将剑还于林音,便再让他们离开。
潇潇子与林音出了石室,林音便将事情前因后果讲与潇潇子,自然略去一些细节。
石室中,玄清与广一仍未离去。玄清问道:“道长,在山上有所不知,那任施主秘籍一物,已搅的江湖变色,实乃武林大祸啊,阿弥陀佛。”广一沉吟不语,玄清又问道:“莫非道长不信岳施主所说?”
广一摇头说道:“贫道信与不信并不重要,只怕别人不信,届时华山只怕上下难以宁。”又道:“虽然贫道不惧,却也怕无辜弟子多受牵连。”
玄清也只摇头颂佛,说道:“华山派乃正派领袖之一,宵小之辈断不敢明目张胆来犯,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道长日后怕是要加强防备了。”广一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忽然又问道:“大师,你觉得此事与摩尼教是否有关系。”
玄清思索片刻,说道:“当日在大林寺,除了已经殒命的常胜法王,还有一位俱明法王。常胜法王始终对秘籍存志在必得之心……”又说道:“出家人虽不宜对他人妄加猜测,但贫僧觉得,摩尼教与此事,怕是脱不了干系。”
广一吸了一口气,说道:“摩尼教近些年发展很快,若论教众人数之多,恐怕只有丐帮可以与之相比。可摩尼教十三法王,及那不世出的教主,均是武功深不可测之辈,若他们真的想找一本秘籍,只怕整个武林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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