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或者,是李惜年对我太过熟悉。
那日李惜年带我逛了镇子上的戏园子,喝了仙来居的新茶,又为我选了一盒胭脂,似是所有凡人间的情侣那般,做了他们爱做的事。
我亦被这浓浓的情意冲昏了头脑。
在客栈里腻了一个下午,他为我画眉取乐,我幸福得已分不出天南地北。
傍晚,小二往客房中抬了一个可容两人共浴的浴盆,我神色紧张地悄悄握紧了拳头,将自己隐在屋子里最黑暗的角落,脸上烫如火炭,心也一直闹得厉害。
也许已经过了许久,也许只是一刻。
一声门响,我一惊,忙又将自己的身子往黑暗中隐了隐。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我还是感到有些恐慌。
明明是那么的爱他,明明是……可是,并不能表示,自己的身体已经接受了他。尽管,曾经已经有过身体的接触。然而,那时的心情,与此时又不同。
脑海中思绪早已纷乱,皆是……那样的情形,让人面红耳赤。
立在门口,室内没有点灯。
以李惜年今时今日的修为,自然可以作到在黑夜中明辩分毫。他扫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角落中幔布后,我便藏身在那后面。
以幔布遮面,不敢与他目光接触,瞧他望来,我忙幔布一扯,遮在自己脸上。
他好听的声音传来:“为何不点灯?”
手中的幔布几乎要被捏碎,我故作镇定地眨了眨眼,道:“为何要点?”分明是在强词夺理,无理取闹。
他也不争辩。
走到一旁,“哗”地一声,点亮了窗台旁的一盏油灯。
油灯昏暗,他分明可以点亮室内最亮的那盏多宝灯台。他却没有,独独点了那盏应景的油灯。灯火被窗台的夜风吹得摇曳不休,将他的身影拖长了映在地上。
地上,与他的身影相接地是那占了半个房间的浴盆。浴盆中,热气氤氲,袅袅烟雾蒸腾,将他的身影模糊得柔和。
我的眼如被灼了下,当瞥到那浴盆时,便飞快的移了开来,四处乱瞟。
“夜色静好,娘子可愿与为夫共享鱼水之乐?”他道。
刷地一下,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咬了咬唇,支吾道:“那……那个……那个……我……”断断续续半天,我结巴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李惜年好整以暇地望来,昏暗的灯光下,他逆光而立,神情模糊,身姿却挺拔俊秀,渊亭岳峙,玉树临风。他的目光灼亮,轻笑道:“娘子可是害羞?”
天啊——我的脸上已经可以煎蛋吃了。
忍不住悄悄露出的两只眼睛,也做贼心虚地忙收了回来,以幔布捂上。
我咬了咬唇,倔强道:“才没!”
传来他一声悦耳的笑声,接着就听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那是他在脱衣服,明明是捂着眼睛,奇怪地是,在我的脑海中却清晰地闪现出他此时的一举一动。
一件件衣服退下,昏暗的光线里,渐渐地呈现出他俊美的身形,腹部的肌肉上,甚至还流转着诱人的光芒……我脸上的热度不由自主地又加了几分,捂着眼睛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仿佛如此一来,那些不该有的幻象就能从脑中驱散。
可事实是,我徒劳无功。暗暗的忍耐着,心中不停地骂着自己太过没出息,脑海中幻象却是越发清淅。
少顷,声响不再传来,却传来他柔得化成一滩春水的声音:“娘子……”
我猛地摇了摇头,蓦地睁开眼来,脑中幻象刹时如风烟释。兮兮!他可是你夫君!你夫君!任你吃干抹净,也得认命的夫君啊!
默默地为自己打着气,我极有慷慨赴义之感,刷地一下拉开幔布,将自己交了出去。
猛一望去,我的小心脏又忍不住颤栗,打起了退堂鼓。
此刻,李惜年已经坐进了浴盆,正挑着一双好看的眉毛,双眼闪烁着趣味盎然的光芒将我望来。他那气定神闲的小模样,奶奶的,怎么竟让人迈不出脚步了呢?!
傻愣愣地将他望着,一时之间,我不知所措。
李惜年嘴角含上愉悦地笑意,伸出一指,向我勾了勾,“娘子?怎么,为夫竟如此可怕,让娘子望而却步?”
伸出的那条手臂,光滑如玉,正有水滴不停往下滴落。这该死的灯光,朦胧中又带着诱惑,我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过来。”他笑道,声音透了种难言的蛊惑。
咬了咬牙,心一横。
送上嘴的美味,岂能浪费!我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临近浴盆,我本还有一线清明的意识,已成了一团浆糊。
他的手伸来,我不由自主的跳进了浴盆。
一声水响,热气袭身。我的心跟着浮了起来,一双眼睛只知凝望着面前俊朗的男子。他的手摸到我的身上,为我除去已经浸湿地衣裙,当我感觉骤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