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小学子有不解——“砚台是石头的,况且都碎成五六块了,就算留着,也没什么用。”
石头砚台又不像瓷碗那样,碎了还能让那些补锅匠锔一锔。
“这是我娘特意给我买的。”
姜阿松将包着石头碎片的手帕,揣进怀里。
小学子叹口气,他道:“你以后小心点,那个王少爷,他从前在清河书院也时常欺负人呢。”
正因为如此,私塾的老先生忍无可忍,才让王大户把儿子给领回家去。
“咱们学堂,大多是庄户人家的孩子,一穷二白的,就更惹不起他啦。”
小学子很无奈的说道。
“可我不怕他。”
姜阿松冷冷的说道。
下学后,他回到家中装作没事人似的。
萧望月觉着儿子有些不对劲。
可到底没说什么,照常给他热了饭菜——加了蘑菇的鲜鸡汤,淡盐炒的青菜,还有热腾腾的白饭。
姜阿松沉默的吃完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哥哥,你可算回来啦!”
姜棉立刻跑过来,欢欢喜喜的围住他。
姜阿松对妹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将门窗锁好,从怀里掏出手帕,当着小妹的面打开。
只见里面是好几块碎裂的石料,样子也很眼熟,像是……像是,像是娘亲给哥哥买的那一块砚台!
姜棉诧异的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嘘,别让爹和娘听见!”
姜阿松皱着眉头,让她小声一些。
他不想让萧望月看到这块碎砚台,怕对方会伤心的。
毕竟他没有好好的使用,反而把砚台摔了。
“妹妹,你得替我保密。”
姜阿松随即,把在学堂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妹妹。
“啊,那个姓王的这么坏啊!哥哥,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姜棉抽了抽鼻子,哥哥受欺负,她实在不高兴。
“别哭了,你帮我找一点胶来,我能把砚台修好。”
相反的,姜阿松却是很冷静,思路也很清晰。
砚台虽然不像瓷碗一样,能找人焗好。
可好在只是用来研磨的,用胶粘好,裂了一些也不要紧。
“我这就去找。”
她把头一点就要跑出去。
姜阿松在背后嘱咐——“你记着,别说漏嘴。”
而他不知道的是,萧望月已经起了疑心。
姜棉不知道什么胶能用,思来想去,她只好去找娘亲。
小丫头轻轻的拽拽萧望月的衣角。
她仰着一张脸,试试探探的问:“娘亲,我们家里…有没有那个,那个膘胶……”
萧望月蹲下身子,问:“小棉,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小女儿对了对手指,并没有说实话:“我要粘东西。”
萧望月心中越发疑惑,阿松虽然话不多。
可往常下学后,都会帮着做姜堰些事。
今天却是一头扎进了屋子里,姜棉还跑出来要胶,到底出了什么事?
“毕竟,娘亲得知道,什么东西坏了,才好给你找胶水。”
萧望月捏了捏女儿粉白的小脸。
姜棉和哥哥不同,她没有那么聪明,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子。
又是满心满眼,想帮哥哥修好那块砚台。
萧望月这一使诈,她立刻就把知道的说了出来——“是砚台碎了,有坏孩子欺负我哥哥!”
萧望月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起来。
她对姜棉说道:“娘,出去买胶水,你和哥哥乖乖在家等着。”
随即,萧望月出了家门,向学堂而去。
如她所担心的那般,阿松的早慧,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懂事的过头,即便受了欺负,也紧咬牙关不肯说。
甚至害怕自己伤心,还在想方设法的修补那块砚台。
“阿松,娘可舍不得你受这样的委屈。”
萧望月自顾自的说道。
王少爷飞扬跋扈,欺负阿松,一方面是做爹妈的没教好。
另一方面……管着学堂的夫子,似乎也没有露面。
教书育人的夫子,巴结有钱的学生,也并非没有先例。
她要先去好好的问一问郑夫子,这究竟是为什么。
然后,再到王府,把那小少爷的屁股打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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