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赵子诚正在河边打渔,林小禄要上学,只能来送馒头给他吃。
林小福只能自己一篓、一篓往家背鱼,林小春一个人去河边洗衣裳。
林小福又一次往家走时,正要上坡,抬头一看顿时愣了愣。
“公公,你怎么来了,小心些。”林小福连忙摘下背篓,跑过去扶住赵长禄。
赵长禄拄着拐杖正往河坡下走,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但神情却充满了忧虑,一个中年汉子却要拄拐而行,多少有些让人同情。
“我来看看,老二不是还在养伤么,怎么又打渔去了?”
赵长禄见二媳妇过来搀扶自己,态度并不恶劣,心里还是满意的。
“这不是昨天迎春来哭说家里没钱买油盐了么,还想做新衣裳,昨晚我和我娘商量了,我小弟今年读书的钱刚攒到,再晒的干鱼就我们自己攒了。”
“我娘说,我虽比迎春小一岁,但我到底是嫂子,要有个嫂子样儿,迎春是个姑娘家,想做身新衣裳并没有错。”
“我便想着,这都四月天了,我们虽没什么钱,但给迎春、子富、岳儿添件新衣裳是应该的。”
“昨晚和夫君商量了,今天一早就来打渔,还有上回给子富买纸笔的钱,还欠着几吊没还呢,也得赶紧攒钱还了。”
林小福心平气和、通情达理一翻话,说得赵长禄毫无反驳之力。
亲家娘都这般通情达理替赵家姑娘考虑了,还教自家丫头有嫂子样儿。
他这个公公只能树起大拇指称赞,哪里能说半句不是?
河坡这边的人看到赵长禄来了,结合昨天赵迎春哭着回家的事,都在心下为赵子诚和林小福担忧。
公公亲自来了,怕是不好应对呢。
因而便有些人在不远处张望着,有正好去河边洗衣的妇人,到是加快了脚步赶上来。
看到林小福将鱼篓扔在一边,扶着公公下河坡,都在心里称赞。
小福丫头这媳妇当得没话说。
“公公,夫君在那边拖网,你过去找他吧,我先把鱼送回去,小弟上学了,小妹也在洗衣裳,我只能自己慢慢往家背了。”
林小福说着无奈地笑了笑,她要让赵长禄知道,以往赚的钱给林家,是有道理的。
她们林家并没有占赵家便宜。
“你去吧,上坡小心些。”赵长禄含笑点头。
原本是来为迎春的事训斥赵子诚的,身为兄长岂能让妹妹哭着回家。
但刚才二媳妇一翻话,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便收了训斥人的心思,只去看看老二打渔的情况。
打渔是能卖钱,但他们赵家人更清晰,打猎赚得更多。
在不能打猎时,若能打渔也不错,总算是个进帐。
只不过这进帐不能进到林家的帐上,昨晚迎春回来哭诉哥哥态度不好,嫂子更是骂骂咧咧,若非他拦着,张氏怕当晚就要骂到这边来了。
还好拦下来了,不然这关系只会越发恶劣,那厉害媳妇又能找到由头闹分家了。
偏老二如今又只听媳妇的,不听娘的话了。
真正是应了那句“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话,他这个继父也不好管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