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家业不家业的!”林小福却倏地黑了脸,怒视着那妇人。
既然开这个口的妇人是个敢叫赵长禄为“长禄兄弟”的中年妇人,论辈份要称之伯娘。
但林小福此时却似乎已按捺不住怒火,就这么直白的翻了脸。
“你是想说我夫君的师父孤老没人送终,还是想说我夫君身为继子分不到赵家产业,境地尴尬?还是想说正好我夫君可以去谋夺别人家的财产?”
这么直白的话带着怒意质问出来,顿时让那妇人涨红了脸,其他人也觉得尴尬。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她偏生放嘴边说了出来,让大家怎么应答?
就是赵长禄也觉得搁不下脸面了,这时一声怒喝:“好了,跟外面的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啥!进屋去!”
“公公稍待,进屋之前我也要和大家把话说清楚,我夫君的师父可不是孤老,他也不是没亲没戚,只不过他搬来了咱们李桥罢了!”
“若村里人以为我夫君能怎样的,最好收了心思,别乱打算盘,伤我夫君颜面!”
林小福竟然已经开了这个口,自然不会就此放过,因此嘴快地再次把话挑明了说。
这话既是警告村里人别乱嚼舌根,没的惹师父那边的人笑话。
也是在暗示着赵家人,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那可要失望落空了。
果然,听了她这一席话,赵长禄就沉默了。
赵子添在一旁将儿子牵开,根本就没参与进来,这时候才开口。
“二弟妹你也别生气,村里人也就是好奇多想了想,你说明情况便可,旁人自是不会误会二弟。”
有赵子添打圆场,其他人也连忙附和。
“是呀,我们也就是好奇多嘴问一声,小福丫头你犯不着这样。”
“我们只是听说那胡猎户常住在华家村,确实没见着什么家人,竟是误会了。”
“赵二是个孝顺的,他去帮着师父干活,也是一份孝道。”
“……”
林小福见大家改了口风,虽是气氛尴尬,但也是一种态度。
她抿了抿唇,便朝刚才被她怒视质问的妇人敛手行了一礼。
“刚才是我气急,口不择言,还望伯娘念我年轻不懂事,不要计较。”
她与这妇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起了冲突,刚才这翻发作,也是对方撞到她的拳头下了,不打是不可能的。
但她相信,这些言辞肯定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村里确实有这样的传言,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在赵家门前?
见她伏低赔礼,那妇人面上才好看了几分,总算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面子刚拉下又找回来了。
当下她摆了摆手,客气地说道:“罢了,我还能跟你一个小辈计较不成,本就是误会了,算我多嘴吧。”
“好了,话都说清楚了,你们也散了吧,这没活儿干呢。”赵长禄也回过神来,开始赶人。
围在门前的多是妇人,那些村汉们到是不好意思挤过来,只是站得远一些看着热闹。
被赵长禄这一赶,大家便离开了,那远一些的人自然不会再过来。
他们总算能去堂屋里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