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茶摊收了,肯定会被别家抢了生意去,等以后再开时,怕是没以前热闹了。”
赵子诚惊讶归惊讶,还是想劝爹慎重。
当初他是说过,茶摊一天赚不了几个钱,卖鱼也比这赚头好,家里又有驴车了,到时在镇上或者走村串巷,也比守着一处强。
但毕竟是赵家几代人经营的产业,可不能一时意气就收了摊,还是要慎重想过之后,再决定的好。
而林小福也连忙相劝,怕以后赵家人反悔,或是在别处赚不到钱时,再来埋怨他们,认为是他们的怂恿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当然她最怕的却是将来赵家收了茶摊,没了经济来源就指着他们来出钱。
“不,这些日子你们不在家,我和你大哥也是仔细商量过的,虽说收摊确实心里不舍,毕竟我们都是在茶摊长大的。”
“但……”赵长禄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看了林小福一眼,忽又笑了笑,似乎有些期待。
“之前看着你们借了驴车也能在镇上做起买卖,也赚到了钱,而我们家如今又买了驴车,何必把自己困在一处?”
“再看方家,他们住在镇上便能依据地方优势,摆馄饨摊,赶着驴车走街串巷卖鱼丸和各种小吃食,做哪个不是赚钱?”
“我们到不是眼红方家,只是看着方家不禁想,其实做哪一行都可以的,只要有赚头能养家糊口就行了。”
“我们赵家虽有田地,到底不是只埋头种田的农夫,自然要做些小本买卖的。我们家也有驴车,不管是去镇上还是村子里,都方便得很。”
“我和你大哥都腾得出手,总比我带着你娘每日里风吹日晒的奔波,要好得多。”
“如今子富要考科举,时间也是紧迫,家里也不能没人照料他。”
“岳儿过两年也快启蒙读书了,迎春又要嫁人,家里人手不够,总要有个取舍。”
“虽说你们成亲以后就没交过公帐,但你们也教了手艺、给了赚头,爹和你大哥也是记在心里的。”
“只是眼下,刚给子富交了下半年的两季束修,我们又想留些本钱从杨家也进点货来卖,迎春又要备嫁妆……”
说到这里,赵长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赵子诚一眼,又看向林小福,似乎也是在解释。
“这样样都要钱,家底儿本就不厚,也别怪你婆婆性子急,上来就要钱,毕竟老二也是她的儿子。”
意思是,正因为是亲生的儿子,才会开得了口要钱,不是亲生的,反而不好开口。
但他说了一通为难之处,却忽略了一处,让林小福微微蹙眉,心里有些郁闷。
“公公,毕竟我是刚进门不久就搬回了娘家吃住的,虽说还没有分家,但家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有些事儿本不该我说,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得不多嘴问一问了。”
“端午节前,家里收了不少麦子吧?多少总能卖不少钱的。”
“我们林家没田,是不知道这笔赚头的,但糊口和供子富读书应该没问题,何况还有茶摊和卖鱼的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