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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衣饰!
在场的士人,谁不是宽袍大袖,腰间系着佩、挂着囊,头顶戴着冠、簪着花,更有一些人,袖子上甚至插着金钿,一个个金玉其外!
动起来,自然也是叮叮当当,只是不敌乐伎齐奏,唯有杂乱,不见悠扬。
孔衍身上,同样赘饰不少,光是那悬着的玉瑱,便可见一斑。
但孔衍行礼,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老夫孔衍,见过诸君。”
孔衍开口,气氛似乎才松快了一些。
“不敢不敢!”
“盛斋先生莅临,是我仙门之幸!”
“对对对!”
三姓士族,才刚刚被陈仲断去首领,这些急就章补上来的,愈发没有气概。
孔蘩露也懒得调教他们,正打算按照自己的节奏,向孔衍问好。
却见孔衍行礼之后,当即向边上稍稍一让。
这一让,给人一种大山挪开般的感觉!
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从他下车开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就都注意不到除他以外的事物了。
直至此刻。
一辆同样由双马驾辕,车形似与其它车辆一般,但在本该是车厢的位置,却是一张华丽至极的八柱帷床!
怪异至极的马车不知何时,停稳在那里。
一名身穿华服的妖冶少年,伸手推开纱帏,将怨恨孔衍的目光稍稍收敛,对着孔蘩露露齿一笑:“孔御史,在下郑又玄,奉桓公之命,特来相助御史查案!”
这是桓志对孔蘩露的支持也到了。
看样子,竟是与孔氏的孔衍,同行了一段路程。
却见那郑又玄所率车队中,很快便下来了数十名气质剽悍的军士,这些人身穿皮铠,虽然不曾执长兵,掼盔甲,但方一下车,便立即列队成行,行走成伍。
一望,可知其精锐!
郑又玄笑得很灿烂,抬头凝望仙门郡城门,先前他从这里狼狈而走。
现如今,他可是带着虎符,回来了!
“新昌易入,昌山难登。此番,终于回来了!”
新昌郡,城东南外,一座不足百丈高的小山脚下。
陈仲仰望山道景象,不由得大发感慨。
他们这一行,从北海郡南下,如今终于抵达目的地了。
徐干听着陈仲的话,不由得心有戚戚地连连点头。
只有谢鲲,不是蓬莱道洲之人,对于昌山对于蓬莱人的意义,不甚了解。
正有些莫名之时。
那边一路乘坐素羽安车,却是煎熬多过享受的董志张,下了车急忙走过来。
他见谢鲲迷茫,便向他解释起来。
“扬子曾受学于殷台郡严公君平,严公在殷山中设读书台,广授法门,精擅《易术》之名,传于天下。”
“扬子学成后,返回家乡新昌,乃效仿严公读书台,于昌山之上,设檀德台,但凡有志于学者,皆可登台听讲,若有所得,更可在台上讲述己道。”
“其时,学生最众之际,有数万人之多!”
再下面,便不用讲了。
谢鲲哪怕是元州道之人,也知道扬子座下,最出色的学生,世称“太玄十五子”,学成之后游历天下,最终返回昌山,登檀德台再传己道,折服众人。
后世,凡是学习《太玄》的蓬莱道洲学子,无不以再登檀德台为荣。
但若是想要在再登檀德台时,讲述出一番自己的道理,且得到众人认可,却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