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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忽视了任文公的歌辞。
但那歌辞若是毫无意义,任文公何必留下?
有取有与。
龟骨与遨游?!
这一刻,几位大修士都不由自主,从心底对徐干生出刮目相看之情。
这一位,真不愧是北海名士。
虽然未曾修行,但目光之敏锐,心思之纯正,都使得旁人无法欺瞒。
这时,董志张忍不住问陈仲:“子正公,伟长所言可对?”
陈仲点头。
他没能完全看透任文公的手段,但能确定的是,将来会对王承先造成阻碍的,一定是任文公留下的东西,而可以将阻碍洞穿,甚至由此帮助王承先更进一步的,则是任文公取走的东西。
鹤形凌云兮,龟骨与遨游。
任文公,这是在强收门徒!
手段挺高明,心思却有些下作了。
徐干恰好说出陈仲心声:“如此做为,着实不妥。王承先不过少年,断其上进之路,正人不为!”
王承先傲是傲了些。
但他有骄傲的资本,而且他击败其他人固然也不给人留面子。
可面子都是自己挣的,不是旁人给的。
王承先击败就是击败,也没有施展类似手段,阻人前程。
只此一点,便可见王承先至少心思没有那么多曲折。
与此同时,王承先站在场中,不时皱眉。
许季山看他模样,缓缓起身。
这一下子,檀德台上的窃窃私语顿时停止。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望向许季山。
这一位,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啊?
“承先小友。”
却见许季山拱手对王承先行了一礼,出人意料地,竟是缓和了对王承先的敌意。
王承先也有些惊讶,但仍旧道:“崇德先生抬爱了,不过先生可以放心,王某并无不妥,随时可以领教先生高明!”
许季山连连摇头。
“许某岂能趁人之危。方才既见小友手段,便已知小友所持道理,更知小友道法高明,许某惭愧,恐怕多半不是小友敌手。”
南侧坐席上。
高获、杨凤大惊!
许季山这是要不战而降?
北侧,谢弼、孔劭等人也露出讶异。
唯有丁夏、谢鲲,神色一动不动。
哦,不对,其实还有个羊坛不惊讶,只因他仍旧沉浸在刚刚的斗法当中,抱着剑,桶状的腰身左扭右扭,从后方看时,竟然还似有了几分妖娆!
“然而!”许季山深吸一口气,目视王承先:“许某绝不会放弃扬子之学,魏国形名说,于学问上并无创建,于制度上亦不过是对两汉法度修修补补。行之得人,或许稍恤民艰,若不得人,则不过是世家分餐,不仅无益,且比汉政犹苛!”
说到这里,许季山很不解,问王承先道:“小友所持,绝非所谓形名一说,何以要为他人做先锋?”
王承先笑了:“形名说好不好,尚是未知。五行论走不通,已是事实。崇德先生,你我谁也说服不得谁,还是手上见真章吧,请!”
许季山连连摇头,正要再说什么。
却见北侧座席上,一名光头,站起身来。
正是舍磨腾。
“啊耨哒舍!科里谛阿耨玛……”
一串怪异的语言,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叔孙无忌大皱眉头。
董志张和徐干都露出好奇神色。
陈仲则若有所思,当那怪异的光头大修士说完,陈仲的视线便已转移到了大檀树下,桓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