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闲聊，会议

芳阁，在我们的人手都集中在武林大会这边时，群芳阁不知如何竟能完全击败并吞并了千毒门，而东北方向一直平平无奇实力中游的覆海宗，竟也迅速一扫星州东北，占据了两郡之地，北部靠近两州边境线小型势力的南宫世家，也在今天对外宣布接掌北苍郡晋级中型势力...这些势力背后似乎都有天道门和战神殿的影子。因为战神殿原本陈兵边界的军队，突然少了一大半不知去向，八成就是派去支持这些势力了，而且星州各地也发现了不少疑似天道门的神秘高手...因此完全可以认为，这两派是想通过在武林大会这边搞事，牵绊住咱们的人手，方便他们完全掌控这些地方。只是事件的调查还在进行中，一切还是要等结果出来才能完全确定！”司马曜此时虽然汇报得很详细，但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带有怀疑的答复，显然并不能让人满意，甚至会一定程度上影响他未来接掌族长的可能性。只是眼下自家老祖开口垂询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知道的重复一遍。不过他倒也没有太过担忧，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发生这么多事，他很清楚即便换个人，在司马家也没有哪个年轻一辈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唔......天道门和战神殿吗？咱们星州是块肥肉啊，人家想趁乱吃点不奇怪呵呵...暂且先想办法调点人手拖着吧，等事情结束，不管他们吃下多少，恐怕都只会吐得更多！至于暗影教和科学馆这帮疯子，根本不用理会......不过是一群只想获利而不愿付出的鼠辈罢了，魔器哈哈......血魔手里就有好几把魔器，怎么不去合作？到底还是没有胆量没有魄力，不值一提！”八字胡中年听完司马曜的答复，倒也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摸了摸下巴，呼吸深邃地思考了好一会儿，良久才不知喜怒似笑非笑地缓缓开口道，“其他人呢？我是说北境和南疆的人，不是西荒这帮乌合之众！几个月前南疆这些小崽子在奈州那边可没少作为，就连咱们的史塔克和迪天道友都被迫执行第二计划了，当然是不是被迫的也不好说，但就咱们的谋划来说便是如此呵呵！期间北边那位，还出手斩了史塔克的一具主战分身呢！这一南一北若真的联手起来，事情怕就不简单了，咱们这小小的司马家，可别成了这些庞然大物的棋子甚至弃子才好！”

    “北境修罗族一行倒是没什么异常举动，似乎就是单纯来观礼和了解一下魔器动向的，而且咱们西荒各地的情报处，也没有再传来有关剑圣...唔北边那位的踪迹...像这般大佬若是不主动现身，也确实不可能探听到任何消息。因此，我个人判断当时那位应该是随心而为，毕竟这修罗族，精灵族或是魔族等等，他们这些异族对咱们人类的态度永远都是心存戒备的，如此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和一方人类势力联手，去对付另一人类势力呢？两不相帮作壁上观岂不是更好？何况现下三足鼎立，修罗族会做的绝对也只有彼此制衡，目前来说这和咱们的谋划关系不大，应该不必过于在意。倒是这帮南疆人...据我所知万法门派出的队伍，其初衷和北境的队伍是一样的，只是了解一下魔器的动向和观礼武林大会而已。不过不知为何，自有了那个和南疆藕断丝连的弃徒从中作梗之后，似乎味道慢慢就变了。在熊南便是此人出手阻碍五行宗的行事，导致咱们收获少了许多；奈州也是此人主导穿针引线，改变了奈州的格局，以至于咱们的谋划最终定在了星州，虽说此前也早有预案，但这事情在奈州实行，肯定要比在咱们老窝好多了吧？可惜此人背景深厚，咱们惹不起，只能不断的退避三舍......只是他这么不断的搅进来，眼瞅着已经离咱们的事情越来越近了！关键其本事还不小，就在昨夜，若不是咱们盯得紧，说不得事情就让他知道了...唉...再这样下去，我真不敢保证在进度完成之前不会被他提前发现。我个人建议要不还是先想办法把他拿下，或者赶得远远的吧！哪怕人不动，事后付出大大一笔赔偿都行！”司马曜虽然是司马家的年轻一辈，但无论是战略还是智略，似乎都不输在场的其他族中长辈甚至在他们之上。所以他自然知道自家祖父在担心什么，不过在他看来，其祖父担心的这些危机或许还看不到，或许还有些多余......而他更在意的是眼下这看得见，乃至于他都见到烦了的危机，于是再一次建议解决掉这个碍眼的麻烦。

    “不行！绝对不能动这个人！最起码在他主动明面上对咱们出手之前，一定要能避则避，不能避也得避！哪怕事情让他知道了，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应对都行，人，是绝对不能动的！”司马曜的话音刚落，一个果断反驳的声音就响起了，反驳的却不是坐在上首的老族长司马允，而是司马曜的父亲，长袍中年司马成。此人原本一直在听自家儿子的汇报和老爹的问话，很少出声发表什么意见，然而此刻不知为何却是直接越过他老爹，没等老爹回应他儿子的话就抢先开口反对，“曜儿啊！为父虽然自认天赋不如你，很多事情甚至还没你处理得妥帖，但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难免会有年轻人急躁的通性。就如眼前这个南疆弃徒，你只知道此人背景深厚，出身万法门内门同时还是生皇的唯一亲传，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些不过是表面的，看得见的危险往往不可怕，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致命的！如果此人身上的牵扯当真仅仅如此的话，五行宗会任由他胡来？黑翼皇会任由他胡来？血魔会让其一而再再而三的碍眼？黑翼皇暂且不提，火灵皇，血魔皇可也都是顶级皇阶大能，未必就怕了生皇......为父虽不知道其中到底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隐秘，但以为父这过来人的感觉，却明显能嗅到此子身上那危险的味道，是足以让我司马家顷刻颠覆的味道！”

    “没错！阿曜！我虽不太喜欢你父亲的行事风格，但在这个问题上，我是完全认同你父亲看法的！”此时坐在司马成对面偏下位置，穿着一件陈旧灰袍的司马安也出声附和道，“不说旁的，此人手上有神器榜第二的卡斯帕莲，这点你应该记得的吧？神器...呵呵，咱们这边你争我抢的魔器，跟神器比起来就是拿着都嫌脏手的破烂，咱们司马家为什么没有神器？因为不是老牌大型势力，胆敢染指神器就是引火烧身，而此人揣着排名第二的神器，你想把他拿下？怕就是天元宗和修罗族，无故都不愿玩这个火！南边之所以这般毫无顾忌让此人带着神器招摇过市，就是在对外表示这神器是南边的没人能动，这带神器的人也是南边的也没人能动...所以你明白此人为何能上蹿下跳四处蹦跶了吧？”

    “那咱们真就只能坐视这个滚刀肉搁这碍事了吗？要不咱们想办法让其他人出手如何？比如让那姓余的出手，也不用一定要拿下或撵走，甚至只需出手骚扰牵制一下都行，总之我不认为咱们什么都不做是正确的选择！”虽说提议刚说出口就立刻被老爹和族伯联合反驳，但司马曜也并不因为长辈的反对而就此退缩，仍旧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许是林小山找他的茬儿太多了，许是出于对同辈人的不服输，所以即便他一直以来在面对林小山时都有所忍让，但其实在心里他却从未想过要对前者退让。

    “呵呵...天元宗？比起算计人家比我们只强不弱，他们是不会愿意出手的，哪怕咱们能付出让他们心动的价钱也一样。虽说大家都讲利益，但其实心里都有杆秤，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退一万步说，即便那姓余的出手就有用？这滚刀肉可有空间天赋，单单靠他天元宗这些磨洋工的可赶不走，而且就算要赶走也得找由头吧？就这个由头都没有取巧的，人家安安分分的参加武林大会，咱们就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反正我的意见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左右事情也不是咱们司马家一家的，更不是牵头的，皇帝不急咱们这些太...师...大臣急什么...嘿嘿...”灰袍司马安同样没有因为司马曜是个晚辈，是未来的族长就有所忍让，也和司马曜一般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当然了，别说是司马曜，便是司马曜的老爹族长司马成他也没有忍让过，不然在司马家内部也不会形成他主导的对立派系。

    “唔...这点我也赞同大长老的意见，只是不能出手却不代表什么都不做。此人手段不小即便再严密的监视，可能意义也不大......不过嘿嘿...大长老，你的人想必已经过去和那司马晨风接触了吧？这条线不要放，也不要有所改变，这对我们了解此人动向尤为重要！”灰袍中年对面的司马成微微思忖了一下，随即竟是赞同了老对头的意见。不过马上却又不明所以的笑笑看向前者说道，“我知道大长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没有妨碍你们是因为或许这也是我想做的，终归也都是为了咱们司马家！”

    “唔......好了！此事就这样吧！”从刚才司马曜建议伊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老族长，此刻在其族长儿子表态后总算也是结束了沉思，其深吸一口气后，面色平静的开口结束了这个议题。同时在座的显然也都不是外人，自然也知道这个议题最后的结论是什么，“阿安哪！当初我不顾旁人反对，力排众议推你坐到执法大长老这个位置，很多人跟我说，执法大长老位高权重堪比副族长，绝不能把这个位置交到旁支手上，否则容易引起主旁相争，不利于我司马家的发展。而后来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如此，你为此也做得很出色，并且在你和阿成相争时我也只是坐视，甚至偶尔还帮你一把，你可知这是为何？呵呵！”八字胡中年结束了议题之后，却是面带追忆之色并露出些许笑意看向灰袍中年，语重心长地缓缓问道。

    “因为老族长您需要我这么做，我们司马家也需要我这么做，虽然我出身旁支，但我对主支的感情却并不比对旁支弱半分。我个人其实也同样很讨厌族人对立，但我知道咱们司马家如果要晋级大型势力，就不能只有一个声音，大型势力也不能只有一个声音，所以您推我了，我也就坐了。”灰袍中年也并不因为对方是老族长就有所畏惧，只是淡然中带着些许恭敬之色缓缓回道。

    “你说得对！一个大型势力不能只有一个声音，但你说的也不全对，我支持你和阿成相争还有一个原因是，一个大型势力同样也不能只有一条路！史塔克和迪天出走是半灵圣地的第二条路，眼下，你同样也是我司马家的第二条路！如今你也已经羽翼丰满，背后也有了我司马家足够多的资源和人才，所以回去之后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不管涉及不涉及我们的谋划，我，阿成和曜儿这边，都不会对你们有任何阻碍！”听到灰袍中年的答复，司马允先是面露满意重重地点了点头，然而接着却是意味深长地大声纠正道。甚至语气也一改先前的平缓淡然，反而露出了哪怕司马曜都从没见过的笃定和坚决，一代枭雄的气势魄力到底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这...”“祖父...！？”“父亲......”“老族长！这！”“老族长！三思啊！”“再议议啊！老族长！”“是啊！三思老族长！”......司马允话音落下之际，司马家除他之外的为首三人，包括在场的所有实权长老，显然都听出了其话里的意思，不由纷纷面色各异地惊呼出声。

    “你们无需多言！此事已定！”不管神情不一的为首三人，也不管不愿甘当无言背景板而惊呼出声的其他长老，司马允此时只是淡漠出声，止住了在场众人的话语，“血魔那边传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准备好材料了，让我们派个熟络知情的过去接收一下，你们议议人选吧！”

    “额...哎是！此前一直是我在跟他们接洽，但现下我要出赛武林大会擂台积分赛，怕是走不开了...”司马曜闻言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看到自家祖父脸上那坚定而不愿多言的神色，到底还是把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有些无奈地回道。

    “唔...那就让司马礼过去吧！左右现下材料清单早已确定，只是一些验收的问题，老四去处理应该也是无虞的了。只是魔界这边此前多是曜儿你在走动，有些事老四可能不太熟，还得你安排手底下熟络的人跟着一起过去！”司马成听完儿子的话，看了看对面的司马安，又扫了一眼在场情绪有些低沉的众人，略一思忖后，目光停在与他一侧的一个紫袍虬髯中年身上说道。本来接收材料这种事情很关键，一般只有他们为首三人才能对接的，但他这个族长的目标太大，在这武林大会期间不好轻动，而他儿子又要出赛也不能脱身，最好是让他的老对头过去才最为稳妥。只是刚才他老爹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决定不再让老对头这边掺和接下来的事情了，这样一来，他也只能在自己这边挑个勉强担当的人选出来。

    “唔...我这边没什么意见，既然老族长都让我们专注我们的选择了，谋划一干事宜你们那边看着来就好！”灰袍中年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附议，反正四哥要是都处理不好，我们想必就更不行了呵呵！”坐在紫袍中年旁边一个胖乎乎面色红润，看起来比紫袍中年年纪更大，但却喊前者四哥的金袍老者也笑着附和道。【修士的外表年纪，一般和进阶境界年龄有着重大关系。比如修士一旦进阶意境寿命就会增加不少，进阶虚境则增加得更多，因此外貌容颜的老化程度，会根据进阶时的年龄和总寿元而定。比如在场年纪最大的司马允，显然是因为中年之前便进阶了虚境，故而直到现在面容也没有老多少，倒是这个附和的胖老者，许是因为修炼天赋不佳，进阶意境虚境时年纪更大，所以看起来比他年长的人还老。】

    “附议！法哥说得没错，此事还是老四过去，能处理得更好一些！”“附议......”

    “嗯，目前我手底下这边，李魁对材料事务熟悉一些，而且办事也很得力，就让他跟四叔过去吧！”见在场众人对主事人选都没有什么异议，司马曜便也提议了一个的协助人选。

    “阿曜啊，这个鬼老是你的心腹，我本不该插嘴，但他终归不是我司马家的族人，让他参与太多咱们的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原本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已经打算不再插手的灰袍中年，此时听到司马曜推荐的人选，不知为何却是下意识地出声提醒道。

    “呵呵，这个李魁我知道，是曾经熊州那边李家堡的副堡主。当年魔人莫尔萨部族打草谷屠戮熊南的时候，他刚好在外办事幸免遇难，而李家堡全堡上下却是几乎被魔人残杀殆尽，然后他才投靠的我们司马家。此人在西荒这边倒也是知根知底的清白人，不会是其他地方派来的，而今又成了没有亲族牵绊的无根浮萍，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想必曜儿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将此人当作心腹的吧！大长老您这边是有什么疑虑吗？不妨说说，有问题的话咱们直接换个人便罢，左右曜儿这边想来也不止就这么一个人选！”听到司马安的提醒，司马曜还未来得及回应什么，其老爹司马成就已经轻笑着解释了一番，也不知是出于挺自家儿子的立场，还是真觉得司马曜说的人选信得过。

    “唔...倒也不是什么疑虑，许是此人一直和我们这边不对付，我对他抱有一些固有成见罢了！要真说起来，这人还是有能力的，最起码一直以来都是我这边想要剪除的障碍，呵呵！”灰袍中年见人家父子都信得过这个心腹，那他这个外人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略一解释后还轻笑着打了个趣儿。

    “行吧，那就让老四和这个李魁过去接收吧！不过具体事务还是要交代得清楚些，毕竟到底不是曜儿过去，难说稳妥！”司马老族长见大家对提出的人选都没什么意见了，便也语气平淡地出言敲定。似乎对他来说，此事现在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事了，而他的心思在哪，或许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曜儿，你安伯这边的事情你也要注意一下，咱们这帮盟友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