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时候我也信以为真,天没亮就去田里搬,累了浑身的汗,没找到孩子,却被坷垃下面的蛤蟆吓得跑回了家。我和方正他娘相亲的那个晚上,我才知道女人那里有一块平原,搬过了两条雪谷自然找到了滋润的田地……”
“方正就是你从女人身上搬出来!”
“那我们现在就搬,搬完了就种。”汉向明将她搂过来,不再像初次那么陌生了,而是用那像耙子的手抚平那姑娘的平原……他知道播种的时机到了,就弯腰弓背播冲了上去。
“铺地”一声像是刀划破了汉向明的肚子,藏槐花握着带有鲜血的剪刀,吓得全身哆嗦起来。
“有种再来一下!来一下!”汉向明的小眼睛血红血红的,额头上大汗淋漓。
此时的藏槐花根本没有力气了,很愧疚地说,“你不想害你。你不要过来!”
“别哭啊!笑一笑。”汉向明心疼地去哄她。
她苦笑了一下,说:“我好好地在你家读书,感激还来不及。你动手动脚,我也就忍了!你不该逼我做你的女人。”
汉向明感到深深地愧疚,藏槐花是那么善良和单纯,而自己是那样地粗暴,这一切完全归罪到自己难以自控的恶欲!
汉大伯和汉二叔发现了汉向明一双血手握着肚子,看见方圆手里沾着鲜血的剪刀,一切都明白了。他俩将汉向明抬进龙马县城医院,好歹剪刀只是划破了他的表皮,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再说,白如雪找到汉家和汉子麟吵了一架,同来镇政府旧址的时候,院子里只有田本和槐边对桌饮酒。
白如雪指责汉子麟教子无方,不该把汉副镇长给王金山教学的地方收回给了外人。
汉子麟被这一批,更觉得没有脸面,就要把这儿的门关了。而田本不高兴了,他说他和汉向明已经签合同了。
当王金山带着藏槐花回到山槐村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王金山惊呆万分:男女老少几十口子人朝着王金山跪拜,口里悲凉地哭求:
“救救我们吧。”
“我们好多天没粮食下锅了!”
“我们的水窖快没有水了!”
“乡亲们!政府正在想办法解决,在耐心等待一二天。”王金山下了马来到人群里,看着四周的荒漠,十分心痛地说:“你们这儿很快什么没有了!”几十双渴望无助的眼睛望着王金山。王金山万分激动地说:“政府领导一再指示这儿不适宜放牧,可你们……我非常理解你们为了生存。可是,在这样下去,十年,二十年,这里的荒漠就会成为一片沙漠。现在,好多男青年到地北等城市打工,他们多数不再回来;而像藏槐花一样十三四岁的姑娘,你们逼着嫁出去。不久的将来,人没了,村庄还有吗?”
“王先生,救救我们吧。你是我们的福星,救世主。”大胡子磕头如倒蒜。
“救救我们吧。”
看来山槐村的人把王金山当做拯救山槐村的拯救者了。
“‘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神仙皇帝。’拯救山槐庄的是你们自己。”王金山望着哭得像泪人儿一样的藏槐花,说:“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她的父亲忍心她和一个父亲年龄还大的男人定亲。这不是胡子叔一家。据我了解,她们好多小学没有毕业,有的一天学堂没有进,试想想这些还是孩子的孩子,怎么去教育她们的子孙。子子孙孙没有文化,是多么地可怕。现在已经八十年代了,《婚姻法》有规定的结婚年龄,可是十三岁婚假的陋习在我们大槐镇依然存在,似乎天经地义!大家不是希望我救救你们。只要你们别在逼迫这样小的孩子定亲、结婚、生儿育女,把他们送到学校读书;只要你们不再毁坏植被,今晚,我把粮食送过来。”
“我答应你!”大胡子起来,后面的人陆续起来。
王金山纵身一跃,快马扬鞭向大槐树的方向奔跑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