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累赘太多难去?
人死当缘分尽,轮回也非前世今生。
所以辜芙蓉很多时候宁愿往阴灵世界里跑,也不愿接触灵魂新生。
辜老思索再三,亦不愿其这么早就接触杀戮环境,心性不成熟的话,再遭形神之伤恐怕反而会得不偿失。
于是劝诫道:“你尚年轻,心性经历都有所不足,恐难受其杀戮环境,如果伤及形神就得不偿失了。你可以先跟其他人交互借鉴,滋养心性,在图其余。”
辜芙蓉难得地语气郑重说道:“不,师父,侯吉那儿我还是要去的,曾经不愿意的事情不代表着自己就能逃避,但我也不会莽撞行事的。在我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会先找五师兄和六师兄请教的。”
不知道为什么,辜芙蓉心底告诉自己,这一步必须迈过去,与自己的誓愿,与自己的责任均有不可避讳。就像那天自己所发为何而修行,答曰:“为桎梏而修行。”
辜老相信以她的性子,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基本上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得叮嘱道:“镜像心性并非儿戏,心性一旦有所沾染,是很难察觉和恢复的,所以在面临大情大伤之际定要紧守本心不移。二则,与师兄移景共情倒也无事,切记与谷中其他人相互印证之时,一定要有第三人在一旁护法,如遇陷镜太深,也好及时救援。”
顺势还不忘特意嘱咐一旁的另外两人。
杨勇最为无辜,他还没有体悟到灵犀一动,无灵息神识,师父的特意嘱咐无异于犹如隔靴搔痒、心痒难耐。
倒是陈石似有所悟。
一为何异于心相,自己神识所见好像与寻常灵息五识有所不同,过后得好好向三位师兄讨教讨教。
二是师父为何不怕杨勇和辜芙蓉再重蹈自己的覆辙,其缘由自然有第一条的关系,共情法本以修行之法,自无过分外在凶险,属实自己是个特例。
但其内在风险又避无可避,修行之人最讲心性,师父先前所问道心,不就是至致自我所求吗?所谓修行,当是指自己心中所求,历时间煎熬、受世间诱惑、忍空间磨难,还能护持本心。
师兄和师父当是最为信任之人,共识共情当所受无碍。而谷中其他人也能如此放心,就跟师傅说的折撅功法有关了。其中必定有桎梏禁闭之法,以至于无论我等如何揣测试法,也不会有袭扰之忧。
即使不用师父说也应该知道,当下以自己的修为,携景共情当是无碍,但恐怕第一个受形神之伤的就是自己了。
辜老此时正好看向陈石,那清澈明亮的眼神即使不用读心之术也能明白,陈石复归清明。
虽然如此,也就顺势问道:“陈石,我观你灵息神识有分股、叠嶂之别,与寻常灵息五识延伸所不同,可愿为师父解惑?”
虽说自己是陈石的师父,但修行只是属于自己之私,切忌探听术法底细、修行隐秘。
也不是师父不懂,逾越规矩。实在是重托所负,不容有失,既然发现了端倪,尽当诠释清楚,如若再放任自由,万一所行纰漏,自己、修行界、以及身后的万千黎民,又还能有几次机会?自己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也是辜老思来想去,与其遮遮掩掩、忐忐忑忑,倒不如坦言相对。以陈石末浊的心性,只有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更能获得信任。
事实上也确如辜老所想,没有被这浊世污染的孩子,你越是坦言相对,他越是能回馈真诚,无论是现在的陈石,还是一边苦声闷气的杨勇,又或者是一旁沉默不语的辜芙蓉。
陈石不乏江湖知识,石老爹毕竟教诲不少,但此时还是真诚无比的回答道:“我不太明白师父所说神识分股、叠嶂之别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我大致也能猜到你想问的是什么。”
“我之灵息法术好像确实与你们不同,你讲寻常灵息法术为五识延伸,是不是仅有看、嗅、听、闻、别?”
辜老回道:“虽是五识之说,其五数不为实指,灵息法术探查自有寻常五识,更有透视、入微、寻迹之别,如若在进境界,灵息化神识,当知前后因果、机缘牵绊。”
陈石新知还有神识之说,自己先前也有听神识之述,还以为仅仅是灵息别称而已。
忙问道:“神识可见善恶、真伪?”
辜老也是疑惑,回道:“不能。”
陈石又问:“神识可知前因后果,可能知前因何踪,后果两面?”
辜老疑惑更甚:“何为前因有踪,后果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