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还自低着头不敢看我,另一个却似满腹的疑问一般,一双精灵的大眼睛只自好奇的盯着我看。原来,这名俊美公子就是甄逸长子甄俨,那两名少女则是甄逸的两个女儿,甄萦,甄灵(甄逸有五个女儿,前四个依次姜,脱,道,荣,怎么听着也不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在这里就给改了个听着顺耳的)。
要说,当初我在甄家前后也住了几个月,不过我与甄家的公子小姐们却是半点交集也没有,也不知甄逸为何突然带着人大冷天的从毋极跑到卢奴来,还特地的带过来与我相见。而钟繇也不知犯了哪根筋,竟然在我午睡的时候带着人直闯卧房来,不是摆明了给我难看嘛?!
不由的我白了一眼在一旁装无辜的钟繇。
钟繇对我的诧怪只是还了我一个耐人寻味的笑,突的恍然大悟似的猛一拍掌,很是无辜的与两位甄小姐歉道:“这几日忙得繇忙得焦头烂额的,有什么作不得主的便直接来找贤弟,却忘了贤弟最喜白日高卧有碍观瞻,唐突了两位小姐,还请二位甄小姐莫要怪罪我家大人。”说着朝两位甄家小姑娘深施的一礼,这个“大人”二字却故意咬重音,说他是无心的,打死我也不信。
听了钟繇这么说,那年长一点的甄萦偷偷抬眼又看了我一眼,满是娇羞的躲回了甄俨背后,低着头再不敢看向我,年少一点的甄灵却是大胆得多了,闪着灵动大眼睛大是感兴趣的看我,脆声大是奇怪的道:“别人都忙得要死的,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睡大觉了?”敢情她是等了半天才抓着这么一个说话机会的。
一句说得我大是尴尬,抹了把鼻子尴尬的笑道:“能者多劳,封最不肖,只好躲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了。”一句话引得众人大笑。
甄灵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呢,父亲说你年少才俊,还……”说到这里,小脸突的一红打了个顿,偷偷看了俏脸艳若桃花的姐姐一眼,却还没少了好奇,大眼睛眨了眨,“说你在我家住了几个月,怎么我和姐姐以前都没见过你?”
看了一旁钟繇一脸的促狭,我隐有所悟,苦笑道:“以前我也是每日高卧不起,小姐自然不会见着我了。”甄灵大是不解,贼灵的大眼睛似着还有不少疑问,地板的寒气却叫赤着足的我大是受不了,急忙让钟繇引着众人到偏厅去。再等一会,别说失礼受窘,两个脚底板也要给僵掉了。
待我整理一番,再次出来,钟繇领着甄逸几人在偏厅围着火炉正谈笑着。看着我过来,钟繇怪味的笑道:“甄府被乱兵劫略一空,繇请甄公一家暂住在大人府上,大人以为如何?”
我大愕,忙向甄逸问道:“毋极哪来的乱兵?可是乌桓人到了?甄公一家可好?”甄逸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家被人破了,我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不过话一说完,我猛的就醒悟了过来,若是甄家出了事,甄逸还可能这样挥洒自如吗?忙又应道:“甄公与我有救命之恩,但有所需,尽可吩咐刘封便是。”
听了我的话,甄逸与钟繇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侍在一旁的甄俨也笑道:“大人记挂甄家,甄家上下不胜感激。方才元常先生所说了甄府,只是甄家在卢奴的一处房产,就置着几个仆奴在这里看着,烧了就给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一家到卢奴却没了落脚的地方,只能来烦扰大人了。”
我闻言大是尴尬,刚干嘛联想那么丰富来着!忙一口应承了下来。转看了钟繇一眼,笑道:“元常兄,这家里上下都是你管着了,甄公和甄公子甄小姐就劳烦你安顿一下了。”我住的地方就是原来张纯的“大将军府”,田丰钟繇张郃等人也都暂住在这里,就是差了没有丫环老妈子,清一色的都是阿兵哥。外头的事主要由田丰管着,钟繇不像田丰有常职的,我说家里的事都是他管的,其实也就是约束这些阿兵哥守点规矩了。
想钟繇好歹也是海内名士,眼下却充当了一个管家的角色,无奈苦笑道:“张府地方不小,西院基本上空着,让甄公住在那里,也还清静,大人以为如何?”他倒是不忘了挤兑我。
待得送了甄逸等人去西院,钟繇忽的朝我一揖笑道:“贤弟大喜了。“
我正要为我受气的脚底板找他拿回点公道,却没想钟繇会这么的一说,不由的大是奇怪道:“兄长说哪里话,我又何喜之有?”
钟繇一指西面,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