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你还好吗?”
楼应悔担忧的嗓音,在疯狂失去理智的人群中显得尤其低弱。
萧权的脸色很不好,本就偏白皙的肤色此刻苍白如石膏像,他咬紧牙关,脖颈间青筋迸起,时而如蚯蚓般凸显。
又一个人撞了萧权一下,这次撞的是背部,沉重的闷响声,听得楼应悔心尖一揪。
“萧权,你别管我了,不要挡在我面前。”楼应悔使劲推着萧权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如果只有萧权一人的话,他一定可以安全离开的。
为什么这处观景台的踩踏事件还没有人来管啊,她会不会死在这里,萧权会不会受她连累也死在这里?
巨大的恐惧包围住楼应悔,她的心脏传来阵阵高频的痉挛,那种高负荷的运转状态,她的心脏根本负担不了,似乎随时就会罢工。
“别闹。”萧权一只手抓住应悔推挪他的两只小手,黯哑的嗓音似连续说了三日话而未停。
“啊,我的手,我的手,踩着我的手了。”不知从何方位又传来一声尖叫,那种关乎生存的恐惧直袭应悔的内心。
又一个人撞到萧权了,这次是腰部。
腰部相较于其他部位更柔软些,萧权一声低低的闷哼,高大的身躯微倾,与应悔已是零毫米的无隙缝贴合接触。
一下,又一下。
软的,硬的,相互碰撞,时而互补。
楼应悔的身体很热,像是一条鱼撒上盐,放在炙烫的烧烤架上烤,但比她的身体更热的,是她的心。
有一团炙火,在她的心脏下架火烘烤,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她一定会崩溃的。
楼应悔伸出手,抱住萧权,紧紧的,像是他们俩本就是一体。
外面是恶魔狂欢的地狱,这块方寸小地却是他们相互取暖的天堂。
萧权感觉到了楼应悔的恐惧,他的下巴搭在她黑夜般的黑发上,紧拥着她,柔声安抚,“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
萧权太高了,楼应悔甚至无法看见他的神色,她只能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微微颤栗着。
如果萧权一直这样护着她,她自然不会有事,但萧权怎么办,他挡在她的面前,誓必无法严密的保护好自己。
楼应悔的双手在萧权的背上胡乱摩挲,像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珍宝。
与此同时,心底暗暗祈祷着:如果再有人撞过来,那就撞到她的手上来吧。
这时,一声稚童的哭喊声戳进楼应悔的心扉,“痛,痛痛,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有孩子在哭。
再这样下去,会酿成几条人命?
余光瞥见旁边混乱的人群中有个年轻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口哨,楼应悔心头转过无数念头,遂不再犹豫,轻声附在萧权耳畔说:“萧权,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萧权低头,直直的看着应悔,她朝他艰难一笑,哑声道:“我看见旁边有人有口哨,我们试试怎么办?”
一听,萧权就知道应悔想做什么了。
楼应悔朝萧权点了点头。
略一沉默,其实不过是三秒钟的时间,萧权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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