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可怜的狐狸幼崽躺在岸边,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没精打采,像是病了。
李存勖还只是个孩子,直接变成狐狸这种诡异惊恐的事,他根本接受无能。
本来离家出走想要追随阿爷救驾立功,如今别说立功了,成了这小畜生,谁还会认他?
李存勖耷拉下毛绒绒的耳朵,他不想当孤儿啊。
六月盛夏,心如寒冬。
仰天哀吟一声,他只能勉强发出“嘤”的语调,人话都不能说了。
此时,小黄鸡遁走藏身在李存勖的大脑中,小小鲲也回了系统空间,独留他一人在岸边迷惘无助。
“红狐狸?”
小火狐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朱友恭的声音飘了过来,跫音渐进。
李存勖气得狐狸毛色更红,转身冲着朱友恭龇牙,锋利的兽牙反射着明媚的阳光,冰蓝的眼眸里满是怒火与寒意交叠,好一个大凶兽。
可他只是个小幼崽,再凶也毫无威胁力,反倒有些可爱软萌。
朱友恭起了玩心,蹲下身,将小火狐抱如怀中,顺手用披风擦拭了他湿漉漉的毛发。
“小狐狸,这么好的皮毛,弄湿了多可惜。”
朱友恭语气温柔,似乎是个很爱小动物的暖男。
李存勖被摸得浑身发毛,总觉得怪怪的。
果然,朱友恭笑容更加灿烂,道:
“义父今日要来,便扒了你这身好皮毛当见面礼,以尽‘孝心’吧。”
扒皮?!
要不要这么狠,不知道他还是个幼崽吗?
李存勖不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用力挣脱怀抱,窜上朱友恭的肩头,将利爪对准其面颊,狠狠挥了下去。
没等到朱友恭的痛呼惨叫,反而听到一声轻笑,紧接着感觉自己的后颈脖被人捏住,身体悬空,视野移转,眼前出现了朱友恭那张欠揍的笑脸。
怎么没受伤?他明明很用力了!
【傻了吧,你和他是队友,伤不到彼此的】
“小狐狸,这么皮,该绑起来才对。”
说着,朱友恭抬脚抽出了短靿靴的绑绳,把李存勖五花大绑,提在手中颠了颠分量。
“还行,勉强够吃一顿。”
接着,便把他往肩头一甩,扛着上了马,向兵营进发。
李存勖的脑门狠狠砸在冷硬的肩甲上,顿时眼冒金星,强忍着才没晕过去。
他打开搜寻功能,绿色的外框出现,显示朱友恭为友好状态。
有没有搞错?扒皮吃肉,这叫友好吗?
【可能是他身份特殊的缘故吧……宿主别急,反正他伤不到你,你找机会溜就行了】
李存勖再次尝试挣脱束缚,却因为只是个初级幼崽,又饿有菜,没一会儿便脱力放弃了。
只能等朱友恭回兵营后,趁其不备偷偷溜走。
兵营驻扎在兖州城附近,位于一片三面环山的荒野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像是血的腥味,又像是食物腐败的恶臭。
李存勖憋着气,差点又要晕过去。
到底是什么味,这么冲鼻恶心。
朱友恭一路扛着他到了帅营,门口的执戟守卫上前汇报道:
“将军,我方探马在鱼山附近发现了郓州而来的牙兵,欲送粮支援兖州,请将军指示,是否需要派兵拦截。”
李存勖一听,愣了愣。
郓州而来护送粮草,不正是他昨夜偶遇的那帮牙兵吗?
朱友恭已经发现了吗…
他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想起郓州兵中有沙陀的援兵,若此战不胜,他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同族将士惨死敌手。
特别是这个朱友恭,就是个衣冠禽兽笑面虎,不知会使如何残忍的手段!
“围困兖州城数日,他们若得了粮草,岂非前功尽弃,速派人去拦截。”
朱友恭收起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把小火狐随手扔进营帐,暂时离开,忙着去劫粮。
李存勖小小的身体像个小炮弹,冲进营帐的帷帘,脸朝地落下。
他被绑着无法动弹,只能像个球,在营帐的地毯上滚来滚去,活像个炸毛的红线球。
门口的执戟守卫探头进来,捂脸咯咯直笑:
“哈哈哈,哪儿来的狐狸崽子,也不怕有狐臭。”
另一个守卫打趣道:
“咱们这儿够臭了,再来点狐臭也凑合。”
李存勖听得恼火,可如今寄人篱下,被绑在此,也无力回机,连张口骂两句都做不到。
“嘤嘤嘤!”他只能怒吼狐狸叫,以发泄心中怒火。
比起生气,他更担心郓州城的沙陀兵将,先前还不觉得,现在自己都落入敌手,怎能容许敌人再把刀尖对准族人。
必须想办法阻止。
李存勖卖力地在地上滚动,想趁机滚出营帐,可滚到门口,见两个守卫一直紧盯着自己笑个不停,心情又跌落到谷底。
他边炸毛边滚到营帐的最深处,溜到某个无光的角落面壁。
十一岁的小男孩,能有什么见识,就算读过不少书,也只是纸上谈兵,现实情况往往曲折离奇,没有案例参考。
毕竟也没见历史上有谁变成个狐狸的!
九尾狐倒是有一个,祸国妖妃妲己。
可他又不是母的…呸,不是女孩子,还能施展魅惑术不成?
他急得团团转,毛发都在地毯上蹭干了,也没想出办法。
【你现在是火狐,会喷火的】
系统的虚拟化身出现在他眼前,提醒道。
他一看小黄鸡就来气,龇牙咧嘴就要开咬。
小黄鸡上蹿下跳躲避,小火狐也滚来滚去,“嘤嘤”不停。
“狐狸崽子不会有疯病吧?”守卫咕哝道。
“很有可能!这浑身是水,还这样疯,八成是恐水症!赶紧通知将军,这病传染了没得救啊!”另一个守卫面色一变,连忙离开汇报情况。
李存勖见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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