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喜点头,随即道,“那问题是出在你表叔身上?”
“多亏贺大师高明。”他拍马屁。
贺喜嗔他。
小模样极勾人,客晋炎不自在咳一声,想到昨夜梦里她剥了鸡蛋壳一般光溜溜的小身子。
“诶,客生你脸红什么?”贺喜欲仔细看他。
客晋炎心虚撇开脸,“可能是屋内闷。”
好在贺喜没多想,客晋炎忙岔开话题。
“爹哋老友前两日找上爹哋,托我中间传话,想登门拜访,问你方不方便。”
贺喜也坐下,“客家祖上开五金店铺,家中优渥,但远不及今日富足,令客家生意起色的契机是二战后南洋遗弃的废船,讲到废船,又不得不提船王利家。”
“利家话事人当年和伯父租赁一艘小轮,去南洋转运废船钉铁,为港地五金事业添份力,他们二人也因此挣到第一桶金,患难兄弟,所以你出生之后,你们两家还订下娃娃亲,客生,我讲的对不对?”
客晋炎瞠目结舌,由衷佩服,“我阿喜厉害,讲的全对。”
贺喜笑,继续道,“可是你们两家的关系在你克死你第一任未婚妻之后,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虽然你们嘴上讲不信克妻,但利家心里还是介怀,伯父对利家也有歉疚,这几年关系已经大不如前。”
客晋炎不隐瞒,“利家这几年联手义安洗黑,爹哋与他们来往渐少。”
道不同不相为谋,客良镛做正经生意,不愿涉黑。
“利家找上伯父,是想我看在伯父面上帮他们寻龙点穴。因为本埠市民多半知道客家大公子勾.引妹妹仔,与她拍拖。”贺喜把明报花边新闻讲给他听,“只要客家大公子回港,身边必然有妹妹仔作陪,还传闻在文华酒店有开房记录。”
客晋炎干咳一声,“哪有讲勾.引。”他也关注花边新闻,还好发现及时,没让他们乱报道。
注意到他脸又红,贺喜竟有扬眉吐气之感,两手捧住他脸颊,把他脸挤成嘟嘴状,迅速啵一口,眼中藏狡黠,“客生,被调戏的感觉怎么样?”
“我阿喜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客晋炎一把搂住她纤腰,揍她屁股。
两人一时闹成一团,直到粱美凤回来,瞪眼看他们。
“......”
两人忙松开,客晋炎起了身,也不自在,对粱美凤道,“阿婶,我走了。”
贺喜忙道,“客生,利家再找伯父,让他们来金鱼街。”
客晋炎点头。
看客晋炎走远,粱美凤才摇头,“女大不中留,我看还是早点把你嫁出去!”
“阿妈...”
“别喊我,去买香烛。”粱美凤催她,“我已经和周生讲好,让仔仔后天过来。”
......
选好吉日,贺喜备好香炉供品,以及师祖婆婆画像。
不收徒,她都快忘记自己千年前长什么模样,画中的紫衣少女出自文慎之手,也是她仅有的一幅画像,文慎为她画这副画的时候,她只有十六岁。
“师祖是个女生?”仔仔惊讶。
贺喜笑问,“不然你以为呢?”
仔仔想也不想便道,“至少是白发长须,脸如枯树皮的阿公。”
他又小声咕哝,“没想到是靓女。”
贺喜听得清楚,只感好笑,摸他发顶,“拜师吧。”
拜师礼,包含拜师祖,拜师父,拜八方,拜天地。仔仔先为师祖婆婆上三炷香,又给贺喜三跪九叩,最后拜八方,拜天地。
等他拜完,贺喜站起来,点燃三炷香,向画中少女三拜,随后对仔仔道,“把手生出来。”
仔仔照做。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贺喜低念咒,将燃烧的三炷香按在仔仔的右手心中。
仔仔惊恐到瞪眼,奇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烧灼疼痛。
“好了,细路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门下第二十代传人,我没有别的要求,一定要存善,不要用术法为非作歹。”
仔仔重重点头,小脸严肃,“我会谨记!”
贺喜忍不住笑,“好乖。”
仔仔举他右手,好奇道,“师父,你在我手心烫三颗点做什么?”
“不喊师父,以后喊我阿姑。”视线落在他手心上,贺喜正色,“这三颗点叫收魂点,你入我门下,必须守师门法则,如果你将来为非作歹,我会毁你魂魄。”
仔仔一个哆嗦,“阿姑,我会乖,不要害我命。”
“想什么呢,随意害你,阿姑将来也不得好死。”贺喜揽他肩,“带你去吃好吃的。”
贺喜带他下楼,街旁停一部平治房车,车门大开,客晋炎在里面坐等他们。
仔仔先上车,转转眼珠,人小鬼大,“师公好。”
贺喜忍不住先笑。
客晋炎反倒不自在,“喊我阿叔吧。”
“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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