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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存没人会把礼数圣贤伦常放嘴边,所以,元流闹饥荒那年才会死了不少把礼数圣贤读进肚子里的文人墨客。孰轻孰重,祝长安在这方面就学得很好。
弃严清庭留通开城,祝长安自是认为与狼心狗肺这词不搭调。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用和睦一词形容倒也是有理,但这份安稳原本就是基于相互相利之上,所以祝长安这般做并不过分。
此时,哑巴驾了一夜马车已是距通开城外十里地的嵩明山脚,翠绿的山连同一片,偶有传来翠鸟空灵的鸣叫,倒是怡然。
但是怡然相景,总有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发生。
祝长安的马车行驶至一处小林外,突然叫一五六岁不要命的小娃娃拦了马车不说,还不怕哑巴那张骇人的脸。二话不说的泪水就如同洪涛猛兽淌得一脸,原本算看得清五官,这下好,眼泪灰土糊一块去了。祝长安虽没有什么洁癖之类的,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哑巴诚然是个意外。
“哑巴,将她带上马车来。”祝长安撩下门帘丢一句话,又回车厢内继续打盹。没有戏本子,没有茶,没有甜点,祝长安这是乏困得很,搭个小娃娃就当演演戏本子里的那些个好人给自己乐乐,就算道人口中的积善成德。
不大会儿,门帘被再次掀开,大片阳光就灌了进来。照在祝长安面上,双眸被突如其的强光刺得疼就半眯着眼睛,如翎羽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一排青色,脸上绒毛根根看得清晰,尤其是白得能看清肌肤下墨绿色的血管。不大习惯的用袖子遮了遮,余光中就瞟见左侧躺进来一英气俊朗紧闭双眸的青年男子。叫哑巴捡那胆大的小娃娃,他却给捡个男子回来作何?祝长安正纳闷时,车厢又进来人,帘子垂放下来就与外隔开。来人许是被马车起步,几步不稳就跌坐进祝长安怀里,按这重量估摸是拦马车体型纤瘦的五六岁小娃娃,那股子劲依旧还是疼得祝长安一时没缓过来,也不好推这小娃娃起身。
“小娃娃你可坐得舒坦?”祝长安胸闷着一口气,不气不急倒是想着重温戏本子里的套路,秀眉微垂示一副良家子的模样。戏本子里不是说:好人之相以乎眉眼,垂眉慈目自己善待之。玩性大发了。
这小娃娃也是个知晓的人,方才不小心无意冲撞了祝长安,手脚并用算是轻手轻脚的从祝长安怀里起开,站左边一角,脸上眼泪看是收了去,低垂着头道:“谢菩萨姐姐。”
菩萨姐姐?姐姐一称祝长安自是认了,但这菩萨一词从这小娃娃嘴里用在祝长安身上,按常理旁人听去并不过分。荒郊野岭搭小娃娃一程算是救人一场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一局定生死催忠良命的祝先生”搭以此称,这唾沫星子横飞都不见了怪。
此时祝长安自不会想旁人会是何鄙夷神情,戏本子里不还有话说“诚然而人心”。所以但这架子还是端着,理了理被这小娃娃坐皱的衣裳,淡声道:“这荒郊野岭,换作是他人也会这般做,小娃娃不必这般拘礼。”
“我阿爹说过,受人之助,礼成待之。菩萨姐姐愿载我与阿叔,挽南自以礼待之,以显诚心。”话毕,就双膝跪下,两手交叠于额头,郑重地磕了下去。
挽南?姑苏挽南?祝长安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小娃娃,起初若是当她是个随亲人奔波在外受难的普通小娃娃还好。莫不说隔着一层灰土这小娃娃模样与姑苏江城有几分相似,若当真是姑苏遗孤,祝长安这心里就同搬开一块重石,心里默感这姑苏也不算真绝了后。那这一旁躺着的青年男子的身份也就不扑朔迷离,自他醒来不就全知了。
“挽南?”
说起来祝长安同姑苏江城算是棋友,只是那姑苏江城不知祝长安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祝先生罢了。
回想以往每月十、十八两日,祝长安同姑苏江城都会聚京都富春楼讨教棋技,也算是除了祁言辞外输了不会定生死的第二人。
“余小子承让了。”姑苏江城为人真真是简约得很,一身麻布衣披一件外裳就出了丞相府到这富春楼,同平常百姓对弈向教,无半点高官姿态亲民纯朴。
“姑苏先生诚然是走得步步为营,小子我也是诱导入阵,但这承让还是先行收回。”棋盘对面,祝长安顶着祁言辞给的余安好之名,不过稍假他音唤余安昊,换一身男子像却也是清秀俊朗。捻白子落于棋盘西北角,朗声道:“绞龙阵相头尾,绞刀向内,中软甲子,借断尾求一命。”
满盘黑子也就被推了盘,阵也算是乱七八糟。
“姑苏先生,您输了。”
“哈哈哈,老夫刚琢磨出的绞龙阵仅一子就让余小子你给破得七零八碎的,后生可畏。”姑苏江城神采奕奕,也不似败局人垂头丧气,爽朗得很也不看这局也还有转机,就回头让候一旁的店中小厮备茶去了。
对面的祝长安也是娴熟的分捡出黑白子,正准备下一局。
“姑苏先生的绞龙阵极好,只是小子我俗气视命太重,若是能舍其一二保全性命,诚然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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