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命太重,常人皆如此,余小子不用贬低自己来抬升老夫。”姑苏江城欣赏的目光又重了些,大笑道:“老夫也是视命重的人。”
“那就请姑苏先生长命百岁。”
“百岁随天。”
临行前,姑苏江城说“老夫该回去哄小女儿挽南,待再琢磨个阵法,十八那天谷晨茶老夫喝定了。”就拂拂衣袖,回了去。
姑苏挽南,姑苏江城在祝长安面前说了不少,还很可惜的说“若是老夫的小女儿挽南再大些,定与余小子你定个婚约。”诚实玩笑归玩笑,一笑过后离不得“您又输了”结尾。若真如姑苏江城所说,祝长安自也不会纳这档子事推脱回来。
果不知姑苏江城说这百岁随天,当真是随了天道,几日后便从祁嬴口中得知姑苏江城被杀一事,十八那日一局怕是等不着,谷晨茶也喝不上了。
车厢内,姑苏挽南跪坐青年男子一旁守着,那张小脸被祝长安用手绢擦拭得干干净净。她虽跟这青年男子四处游历,也不是苦了瘦到没形,下巴处还有肉乎乎的婴儿肥,白嫩嫩的真叫人喜欢不得。
“菩萨姐姐,我阿叔烫得厉害,能叫个大夫给我阿叔瞧瞧吗?”姑苏挽南拧着一对眉,倒是像极了姑苏江城想破脑袋落子那般,女归父相,诚是不唬人。
估这半天的路程,想必离下座城池邺城不远,祝长安掀开帘子就同驾车的哑巴说了一声“去邺城。”后回神于眼前。
“谢谢菩萨姐姐。”
“你不必拘礼,我说过的。”这话姑苏江城初次见面时,慈眉善目模样说的,现在返回给姑苏挽南,祝长安竟有些许学着姑苏江城那套,爱这小女儿得紧。另补充道:“还有,我姓余,你可以叫我余娘子,或者安好姐。”
祝长安不在意说出自己真名姑苏挽南会是何反应,只是称以故人之女,必然以故人一称。
姑苏挽南年纪虽小,也是得姑苏江城真传了,处人礼法像模像样坦荡荡,不似其他娘子,装模作样,作捏得很。道声谢后,瞧出祝长安倦意就安静守着青年男子,一路上无言,自也是安静的祝长安得一觉好眠。
邺城。
属东昭版图中,最小的一处城池。这里向以安逸舒适的白墙青砖小院生活方式,在东昭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流承下来。
这里的人喜称邺城为世外桃源,不争不扰若不是用肉眼可见,还真叫人信不得。
祝长安的马车一路进城,停在一处四合小院外,余生坊,是这小院的名。
昔日祁言辞闲暇就会带祝长安来邺城住上小段时日,只因这世外桃源,人心非京都暗里藏刀险恶,纯朴之风盛行,确实是个好地方。余生坊,是祁言辞从余生安好拆分提上的名,祝长安觉得这不光好听又好看,却又着实是难为祁言辞一片好心,让祝长安真如余安好和余生坊寓意这般相安无事。
余生坊内,观赏的植物兴是无人管理,就连白墙院角那叫不出名的攀缘类植物长势汹涌,连花带叶的翻出院墙自傲丽姿;几株柏青枝叶连成一片,盖出一乘凉的好地儿来。
哑巴背着那昏迷的青年男子大步向院落西厢房去,祝长安同姑苏挽南自是一前一后进了院子,二人方行至院中,哑巴就出了西厢房冲祝长安点点头就出了余生坊,怕是去寻大夫去了。
姑苏挽南见哑巴出去,就跑去守着青年男子,你说五六岁小娃娃能有这般心性,当真是姑苏江城教得好,还是知难亲情忧,使得她这般懂事。
“挽南,今后你就同你阿叔在这儿住下。”祝长安停在那处叫不名攀一面院墙的植物前,纤细的手轻抚上一朵开得正艳的花上,看着背影倒是有上几分怀旧。
姑苏挽南是见大夫来了,就出到院落里来,蹲在几株柏青盖的一片树荫下扣起了泥巴。听见祝长安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面花花绿绿间一个单独的背影留给她。不思反问道:“安好姐姐也会一同住下吗?”
小娃娃的心性还是保留,温情难在。
祝长安折下一朵半开的花,反身朝姑苏挽南方向去。几步就到蹲地上的人儿前,弯腰将手中折去刺的花插入姑苏挽南发鬓里,微微调整一下,才满意的收回手。
艳丽的花称这张小脸,给人眼中一亮,花不及童颜,这长开来红颜祸水叫祝长安想了去。
“就你同你阿叔。”
哑巴抱胸站不远处的西厢房外,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的是一副满园塞不下的花色里,那一大一小,一站一蹲,杂糅着花淡到好处的馥香,其乐融融似一副旧画,不禁让人置身事外忍不得打扰。
这清宁于祝长安来说,承故人,少刻安来,易逝五载。
于姑苏挽南来说,童时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中的记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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