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听。韩山童又致歉道:“对不住,让你受惊了!”这女子此时已经缓过神,玉首轻摇道:“不怪你,怪我走太急了!我还得谢谢韩相公,若不是你救我,我这下子肯定摔坏了!”
见她认得自己,韩山童却是好奇,问道:“小娘子认得在下!”那妇人道:“韩相公骑着高头大马,天台城独一匹,哪个不知道!”韩山童知道自己在天台不如黄毛儿有名气的,于是苦笑道:“那倒是!我这马比我值钱些!”女子道:”韩相公说笑了!”韩山童微微一笑,弯腰捡起食盒,递给女子道:“这外面看着还好,里面不知道翻了没有!”女子螓首轻晃道:“没事的,里面空的!”韩山童道:“那你多担待!”说此牵马欲走。
女子忽的问道:“韩相公是去店里吃饭吗?”韩山童点了点头。女子便道:“那韩相公去我店里吃吧!这天台人,就韩相公还没来我店里捧场!”韩山童立即猜出这个女子是谁了,敢情她便是‘女儿红酒楼’的掌柜薛丹娘。自从听说她的芳名,几个月间,他也到过这条街十几次,可他心中藏着秦如烟和秦如玉姐妹,对其他女子没兴趣,并未特意关注薛丹娘。且他来城里时,总是直来直去,直奔小宫酒楼,然后坐坐就走的,还真就没看见过她。
这时首见,韩山童倒是留心看了一眼,但见她宝髻斜飞珠凤,冰肌薄衬罗裳。凤眸凝秋水,常含着雨意云情;玉颊衬桃花,半透出春心花梦。带羞含笑,荡漾百种丰神;欲行又止,摇曳万种风情。妖娆恰似天台女,明艳正如俏妲姬。看得这一眼,他也不禁暗自赞叹,这怪不得张浩繁等人说她能迷倒众生,且果真是个绝色美女。意念中,秦如烟、秦如玉两姐妹虽美,却都不及她瑰姿艳逸,光彩照人。
听薛丹娘邀请自己,他又抱拳道:“原来是薛掌柜,失敬!在下隔日登门讨扰如何!”薛丹娘盈盈笑道:“隔日何如撞日!你刚才救了我,我得谢你。你今儿去吃,不收你钱!”韩山童道:“这怎好意思!”薛丹娘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两人说话时,街上多了不少人。原来刚才薛丹娘的惊叫,将他们惊动出来了。韩山童怕在这街上与薛丹娘说久了,人多眼杂的,被传流言蜚语,于是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打扰了!”
薛丹娘见他答应了,两靥生春,恭请道:“若此韩相公请随我来!”说此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得在前引路,素体轻盈,兰芳暗度。韩山童牵马跟着,患得患失。不一会儿,到了“女儿红酒楼”前,薛丹娘又道:“韩相公请!”小二一听,慌忙上来牵马。
小宫酒楼的店小二本欲上前牵马,见此状况,只得止步,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韩山童何故去了对门。韩山童招呼道:“长顺,你跟小宫说一声,我等会儿再去找他!”那长顺答应一声,进门禀报去了。这边韩山童进了店门,见酒店规模不输小宫酒楼,布置也颇为雅致,边上白瓮深藏,色湛湛满贮佳酿;磁瓶微掀,香馥馥新开美酒。韩山童闻香辨味,赞道:“好酒!”
薛丹娘笑道:“多谢夸赞!我们的菜比不过对面的,酒比他们的好!”说此恭请道:“你请随便坐!”韩山童答应了一声,拣一张小桌字坐下。薛丹娘亲自奉上香茶,谢道:“韩相公请用茶!刚才多亏韩相公相救,不然我恐怕要摔大跟头!”韩山童摇头道:“原是我引起的,当不得谢!”薛丹娘道:“韩相公客气!”说此一顿道:“这会儿没客人,我先陪你聊聊天可好!”韩山童恭请道:“请坐!”
薛丹娘盈盈落座,美目轻扫了韩山童一眼,然后凝视着问道:“韩相公的本事很高吧!”韩山童笑道:“何以见得?”薛丹娘道:“刚才救我的时候,动作好快啊!”韩山童道:“临危救急,动作会比平常快些的!”薛丹娘道:“一般人不能像你那么灵敏吧,还从容!”韩山童笑道:“多谢夸奖!”说此叹息道:“武艺是练了两年!只是资质鲁钝,只练得三脚猫的功夫,愧对师父的!”他新受打击,这话却是说得诚恳。薛丹娘看他的神情不像骗人,不得不信,说道:“那遗憾!我还以为你是江湖上武艺高强的侠士!”
韩山童讪讪然摇了摇头。薛丹娘见他脸上有尴尬之色,知道不好再聊这个话题,于是拿了菜谱递给韩山童道:“韩相公,你先点菜吧!”韩山童接过菜谱,看上面第一、二道写的是“绍兴醉鸡”、“炸熘黄鱼”,知道这肯定是他们的拿手菜,便点了这两道菜。薛丹娘笑道:“韩相公还真会点!我们的菜不如对面做的好,不过这几道还是可以的!”韩山童点点头,说道:“就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麻烦再来个蔬菜就可以了!”
薛丹娘道:“那你稍等,我去吩咐一下!”说此,起身去后厨了,不多时,她用朱漆托盘端了一只细颈玉壶和两只白玉杯回来,放下后,执壶倒酒,递了一杯给韩山童。韩山童接过,见这酒呈琥珀色,在玉杯中愈加显得透明澄澈,未举杯,一股馥郁芳香早扑鼻而来,于是赞道:“好香的酒!”薛丹娘坐下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纤纤玉手微抬道:“我敬韩相公一杯,你先品品酒味!”
韩山童举杯致意,而后喝了一满口,但觉这酒集甜、酸、苦、辛、鲜、涩于一体,酒味甘香醇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酒,赞道:“好酒!真是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唬珀光,醇厚的很!”薛丹娘接诗道:“但使主人能醉容,不知何处是他乡,原来韩相公还是个读书之人!”韩山童道:“书是念过几年,只是成日调皮捣蛋,也不成才!”薛丹娘叹道:“值此末世,能图一顿温饱便不易,要出息成才,实难!”韩山童慨叹道:“也是!”说此问道:“薛掌柜也念过书?”
薛丹娘玉首轻摇道:“识得几个字而已!”说话时美目在韩山童的俊脸上溜了溜,问道:“听说韩相公是外地人,但不知仙乡何处?”韩山童道:“在下是归德府的!”薛丹娘道:“那好像离得蛮远的!”韩山童点头道:“是有几千里路的!”薛丹娘笑道:“那怎地会与对面是亲戚?”韩山童道:“我们是远房表亲!”薛丹娘一双妙目直勾勾盯着他,玉首微晃道:“我看着不像!”韩山童心头暗暗警觉,含笑发问道:“怎地不像?”薛丹娘道:“我直觉不像!”
韩山童道:“直觉不一定准的!”薛丹娘道:“我这也不全是直觉,有证据的!”韩山童乐道:“愿闻其详!”薛丹娘道:“我听人说,你们当初认亲,张小宫喊你表兄的,后来改的表叔!有没有这事?”韩山童点头道:“有的!这多年没联系,辈分搞错了,后来改的!”薛丹娘质疑道:“这样的事少见吧!”韩山童微笑道:“是我糊涂!”
薛丹娘审视了他的玉脸,没找出破绽,又道:“我还听说,张相公大婚,新娘子敬茶,头一份敬你这个表叔!这如何解释?”韩山童反应神速,从容答道:“这我是外乡人,不懂本地规矩,见这事好玩,就头一个坐下了。后来被人埋怨,才知道这不合礼数!”心中暗道这女子的直觉倒真是敏锐,以后在她面前得小心些儿。薛丹娘质问道:“你不懂,他们难道也不懂?”韩山童笑道:“他们不好意思阻拦!”
一番解释,也没大毛病,可薛丹娘还是轻晃螓首,说道:“我还是不信!这你们的身上透着怪劲儿,不像表亲!”韩山童问道:“那我们像什么关系?”薛丹娘道:“像是师徒!”韩山童故意摇手道:“不是!我没教过他武艺,我自己还三脚猫,不敢教他的!”薛丹娘美目轻睨了他一眼,说道:“我又没说你教他武艺!”韩山童反问道:“那我能教他什么?”
薛丹娘定声道:“厨艺!”韩山童心中佩服她的敏锐,面上直摇头道:“不能!这我有他的手艺,自己也开店了!”他以前常与秦如烟、秦如玉斗智斗勇的,言语对答,却是不怵。薛丹娘盘诘半天,找不出毛病,便问道:“那你知道张相公的厨艺跟谁学的吗?”韩山童点头道:“这我好歹是他表叔,知道的!他是照着书学的!”薛丹娘道:“这可厉害!”韩山童附和道:“是厉害!小宫天资过人,了不起的!”
薛丹娘忽的掩齿而笑,明艳绝伦。韩山童看着心头发毛,问道:“薛掌柜何故发笑?”薛丹娘敛容微笑道:“我看韩相公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虚,面不改色的,我佩服呢!”韩山童呵呵道:“不敢当此夸奖!”却也不过多解释。
恰此时,小二上了菜。韩山童便拾筷道:“那我尝菜了!”薛丹娘道:“请韩相公多指点!”韩山童答道:“好说!”说此夹了一块鸡肉吃,但觉鸡肉鲜嫩,酒香浓郁,就单道菜品而言,中规中矩,可在此店,却犯忌。薛丹娘待他吃了一块,关切的问道:“韩相公觉得如何?”韩山童实话实说道:“味道是可以的!只不过与你的美酒冲突,味性大减了!薛掌柜还得注意搭配才好!”薛丹娘心头忽亮,美目流光,谢道:“多谢韩相公提点!你果然是知味的!”韩山童道:“在对面吃多了,多少知道些!”薛丹娘道:“韩相公谦虚!”说此起身道:“你请慢用,我不打扰了!”韩山童道:“薛掌柜请便!”
薛丹娘便转身回到柜台上,玉体刚定,忽见赵明从门外进来,她赶紧招呼道:“张相公来了,欢迎!”赵明点头致意道:“薛掌柜好!”韩山童见是赵明,起身招呼道:“赵明兄来得正好,兄弟点了几个菜,正愁吃不完,我俩同吃!”赵明好奇道:“今天不知刮什么风,把韩老弟从对面刮过来了!我原本到对面找你,却谁知扑了个空,说是你过这边来了!”薛丹娘佯意恼道:“张相公这话说的,怎么他就不能过来吃啊!”
赵明笑道:“能来!不过他是小宫家的上宾,来这里八成是打探消息的,薛掌柜你可得当心!”韩山童道:“还真被赵兄说中了!”薛丹娘替赵明拿了一付碗筷,说道:“如果张相公派人过来打探消息,那我还真深感荣幸!”赵明道:“薛掌柜真会说话!”薛丹娘道:“你夸奖!”说此仍回到柜上。
韩山童为赵明满上酒,问道:“赵兄刚才说找小弟,不知有什么要紧事?”赵明摇头道:“不是什么正经事,浩繁、丁宇相约到我家打麻将,三缺一。我得知你在这儿,心想难得的,就来找你!救场如救火,你一定要答应才好!”这若是往日,韩山童肯定会拒绝,今日刚好想随波逐流,就顺了,说道:“小弟愿意凑数,只是不会玩!”赵明道:“这个简单,一学就会了!”韩山童便答应了。
一时间酒足饭饱,韩山童起身去付账,摸了一块碎银放到柜上道:“薛掌柜,烦请结账!”薛丹娘玉首轻摇道:“韩相公请收回去!说好了的,这顿我请你的,怎能收钱!”韩山童摇头道:“没有白吃的理!我师门有规矩的,这不敢破!”薛丹娘道:“你这不是白吃的!你刚才救了我,救命之恩,我请一顿饭,理所应当!”韩山童道:“那个实在不当事!你就收了吧,不然我真不安心!”
赵明看他们推来让去的,没完了,和事道:“韩三,这顿你就不要付了!你过意不去,多来几次不就完了!”薛丹娘道:“赵相公这说得是!韩相公你是不是嫌我家的酒菜差,下次不想来了!”韩山童道:“酒菜不错的!”这看薛丹娘是不会收的,于是说道:“那我下次再来吧!”薛丹娘笑道:“这就对了!”说此将碎银还韩山童,恭送道:“你们好走!”韩山童道:“后见!”于是与赵明出店,去他家玩。
这人要学好难,学吃喝玩乐却易,韩山童意志被摧,无心练武,且便天天在赵明家中打麻将,吃碰杠和,抓“梅花菊竹万筒索,一条龙,双暗刻,三同順,四喜和,五门齐,六连顺,七小对,八花胡,九莲宝灯,十分好牌”,摸“东南西北中发白,十日打,九次摸,八兩钱,七星斗,六飞听,五全带,四杠子,三风刻,二龙会师,一色能胡”,玩得是不亦乐乎。困了,去小宫新宅的新屋昏睡;饿了,到“小宫酒楼”和“女儿红酒楼”吃喝,日子真比以往丰富不少。
这日,韩山童侥幸赢了三人一两银子,三人逼他请客,于是勾肩搭背到了“女儿红酒楼”,在楼上雅座吃喝。酒助人兴,张浩繁和丁宇不禁划起了拳,口喊“四季发财、六六大顺”的,颇是开心。正起劲,薛丹娘进来招呼道:“四位相公喝着呢,我来敬你们一杯!”丁宇嚷道:“丹娘,你来得太迟了,我眼都望穿了!”薛丹娘笑道:“这你们喝酒,关秋水何事!”赵明赞道:“这丹娘就是会说话,难怪人疼!”薛丹娘道:“见笑了!”丁宇已有三分酒意,酒壮人胆,说道:“丹娘,你不要让他们疼你,让我疼你,我娶你做老婆!”
薛丹娘笑容一敛,说道:“丁相公你别胡说!这话传出去,当心人家又给你穿小鞋!”丁宇道:“我不怕,随他们去!”薛丹娘轻笑道:“这你不怕我怕的!我还指望守着这小店发财,可别让人给砸了!”丁宇怏怏。赵明打趣道:“丹娘,让我养你吧,你不用开店了!”薛丹娘反唇道:“那我还不得被你家娘子用醋淹死,不敢惹!”赵明笑道:“好一张利嘴!这看来我没福了!”张浩繁道:“那丹娘必是看上我了!”
他话音刚落,丁宇就呵斥道:“去,你马上金屋藏娇了,还跟兄弟抢!”张浩繁笑道:“我不没拜堂嘛!丹娘,晚上我们洞房如何?”薛丹娘蛾眉轻挑道:“这你们几个都没正经,怎不学学韩相公,他就不嘻皮笑脸、胡说八道!”赵明逗笑道:“他是脸嫩,我们几个都喊他桃源童子鸡!”韩山童俊脸立时发烧,瞪眼道:“胡言乱语!”赵明偏不怕他,说道:“瞪什么眼,瞪眼也是桃源童子鸡!”张浩繁和丁宇听了哈哈大笑。韩山童则无可奈何地讪笑。
薛丹娘指责道:“这你们几个真缺德,带坏人家不说,还给人取诨号,欺负人不是”赵明解释道:“这不是我们欺负他,谁让他一听我们说去喝花酒,就吓个半死,这不是童子鸡是什么!”韩山童敬酒道:“这喝酒来的还是说胡话来的,你喝酒吧!”赵明笑道:“你看,急了!丹娘,你有空与他说道说道,教教他!”薛丹娘佯怒道:“你们再胡说,这酒我就不敬了!人家客人喝酒,吟风弄月,诗酒相和,你们就拿我取乐,这是哪门子英雄好汉!”
赵明摸脑袋道:“这你难为我们了!说荤段子我还行,吟风弄月怎会,我字还没认识几个呢!”说此问丁宇道:“丁宇,你会吗?”丁宇道:“我不与你一样吗?能认几个字,记个账可以,要吟诗作对,那是赶鸭子上架,哪成啊!”赵明又问张浩繁道:“浩繁你行吗?”张浩繁却问韩山童道:“韩三,我记得你说小时候读过几年书,会吟诗作对不?”韩山童也不敢坐实,答道:“小时候倒是做过几首打油诗!”
张浩繁道:“打油诗也比不会强!你来一首,别让丹娘笑话咱弟兄肚子里没墨水!”赵明起哄道:“来一首!”韩山童道:“我怕力不从心!”薛丹娘倒想看看韩山童的能耐,也道:“韩相公不妨试着写一首,这不是金殿面试,成不cd行的!”丁宇也道:“难得大家有这个雅兴,韩三你就试试吧!”韩山童道:“那我试试!”说此寻思道:“这吟哦什么呢?”丁宇道:“这我们在店里,你就写店里的!”赵明和张浩繁齐齐附和道:“这主意好!”薛丹娘也道:“这韩相公若能成,写了送我,我必感荣幸!”
韩山童道:“那容我想想!”薛丹娘帮他倒了酒,敬酒道:“那我先敬你一杯酒,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愿你喝了酒,才思泉涌!”韩山童谢过,接酒喝了,坐着苦思冥想。张浩繁敲碗拍桌道:“韩三,来首好的!”丁宇道:“你要替我们哥四个争口气!”赵明道:“要让丹娘惊讶才好!”薛丹娘见三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掩嘴笑道:“人家作诗,要搜肠刮肚,哪有你们这样逼的!”韩山童看薛丹娘笑靥如花,心头忽得一亮,暗自构思凑合,而后开口道:“有了!”薛丹娘诧异道:“真的?”
赵明三人齐齐催道:“你快吟诵了我们听!”韩山童点了点头,吟咏道:“仙子离丹阙,当垆捧玉盘。缓移身似柳,轻动气如兰。凤目凝秋水,蛾眉展翠翰。醉眸来相看,秀色亦堪餐。”张浩繁三人听罢,齐齐兴奋地跳跃起来。丁宇赞道:“好你个韩三,真有你的!”赵明道:“这虽然我们不会诗,听着也觉得好!”张浩繁道:“醉眼来相看,秀色亦堪餐,亏你想得出来,你个大色鬼!”他夸的有趣,众人都哈哈大笑。
薛丹娘此时也丽靥生春,赞道:“韩相公好诗才!此诗格律工整,生动有趣,真好诗也!”韩山童赶忙摇头道:“薛掌柜谬赞了,勉强成之而已!”薛丹娘道:“韩相公过谦了!这诗有了,还请赐名为幸!”韩山童想了想,说道:“就叫‘赠薛娘子’吧!”赵明道:“听着蛮好,不过诗题有赠娘子这样的吗?”薛丹娘道:“有的,唐朝诗人潘雍写过一道诗,叫‘赠葛氏小娘子’,他这首诗还与咱们天台有关系!”
丁宇道:“你也吟诵来听听!”薛丹娘却问韩山童道:“韩相公可还记得?”韩山童道:“这诗与我住地有关系,我记得一句,‘曾闻仙子住天台,欲结灵姻愧短才’,后面的忘了!”薛丹娘道:“怪道韩相公能做诗,好记性,后面是‘若许随君洞中住,不同刘阮却归来’!”韩山童赞道:“这薛掌柜才是好记性!”薛丹娘微微一笑,而后敛衽道:“丹娘多谢韩相公赠诗!有此一诗,丹娘不枉来此人世走一遭矣!”韩山童道:“游戏之作,贻笑大方!”薛丹娘道:“韩相公过谦了!”说此提壶帮几人满上了酒,举杯道:“我敬几位相公一杯,感谢你们看顾我薛丹娘!”赵明道:“不客气的!”于是一道干杯。薛丹娘喝了酒,说道:“你们慢用!”而后退去。
四人目送薛丹娘离去后,张浩繁轻叹道:“还真是红颜薄命!”韩山童点头道:“是!”丁宇道:“薄什么命!像她这样天姿国色的,随时都能钓到金龟婿,肯定能过好日子。如果她愿意嫁我,让我即时三刻去死都行!”赵明笑道:“你还真多情!不过开开玩笑就可以了,别太认真,这有人盯着的!”张浩繁也道:“可不要惹火烧身!”丁宇听了黯然。韩山童举杯道:“喝酒莫说愁心事,来,我们兄弟喝酒!”赵明道:“喝!这我们还要敬你,谢你为我们争了口气!”张浩繁道:“甚是!来,喝!”于是四人继续吃喝,入夜方散。
这正是:“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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