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这一件了。“
我坐在石桌前托腮望着正在洗碗的杜云卿,这会不会又是一个美丽陷阱?
他说我身体不好,又在外面忙活了一天,这点小活他来干就行了。
细致而平稳,速度又很快,连碗都洗得这么好看。
“宫主怎么会做这些?“铺床叠被,洗衣做饭,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杜云卿怎么会干这些?即使是外出,他身边也总是带着人伺候的。
“因为以前做过啊。”杜云卿将一只洗好的碟子举到眼前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又放到一边。
“以前做过?暮云宫里还会要宫主做这些事?”暮云宫里的几大阁主身边都侍人如云,最恐怖的是木延风,这家伙,读个书有四个满腹诗书的侍女,一个磨墨,一个递笔,一个理书,还有一个在一旁添茶倒水;练个剑又从阁中挑出四个眉清目秀的姑娘,一个弹琴,一个焚香,一个陪练,还有一个拿着丝绢等擦汗;洗个澡又有四对柔荑,八只素手,整整四十根青葱玉指,十根搓澡捏背,十根添水试温,十根擦身净发,十根更衣梳头。。。。。。木阁本来就是以女子为主,这木延风真可以称得上是从小就活在女人堆里的。
杜云卿的侍女要少得多,就凉风秋月两个,但最基本的任务她们应该还是能完成的,绝不至于叫堂堂宫主自己去铺床叠被吧。
“我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不住在暮云宫”,杜云卿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动作,“只有延风,祝灵,公冶磐三个人是从小在暮云宫长大的,我,金鸿,水凝刀都是后来才去的。”
“那你之前住哪啊?“看他的口味,到好像和铮铮有些像。
“我和我师父一块住在山里。“
杜云卿居然还有师父!这还从来没听他说过。
只知道过他娘就是前任木阁的夫人,生木延风的时候难产死了,杜云卿自己都没见过她;老宫主长期沉迷于练武,宫里宫外,女人孩子,一概不理,最后走火入魔,驾鹤西去了。
“你师父虐待你啊!”小孩子就整天干活,看他现在的样子,一定还干过不少。
杜云卿笑了两声,瞧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是啊,以前我也这么想过,怨天怨地,怨自己为什么摊上个那么懒的师父。”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师父来过,也没听你提起过。”难道是师徒关系不好?
空气里又是一阵沉默,歇了半晌才听他道,“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就是活着现在也怕是不肯认我了”,他叹了口气,拾起地上洗好的碗筷,站起身来,“我把这些给厨房送过去,你先进屋吧。”
“诶,对了。厨房的人管你要钱没有?”
杜云卿在院门口停了下来,“有啊,什么锅灶占用费,总共五钱银子。”
“你给了?”
“是啊”,他身子一斜,微靠在门框上,墨发轻轻飘荡,脸上笑得一片悠然。
气氛一下子沉寂了,只余下树枝与树叶在风中相依摇曳的声音,仿佛在作最后的告别,最终墙边的树上又有几片枯叶悄然落下,在风中幽幽地打着旋儿。
他居然给了!无语啊真是无语,原本以为像杜云卿这样比猴子还精的人,就不用提醒了,“你、被、敲、竹、杠、了!”
“我一个新来的小男宠,被敲两下竹杠不是很正常么”,杜云卿歪了一下头,居然还在装可爱!“也没什么打紧,这钱是你表哥掏的腰包。”
唐小宝出的钱?我摸出了钱袋取了五钱银子,走上前去塞到杜云卿衣袖里,“这钱你赶紧拿去还人家。唐小宝因为莫绍荣的事跟二舅舅闹僵了,唐文昭又削了大家的月例,他手头也紧,没事别用他的钱。“
杜云卿轻笑了一声,“怎么心疼他了?我记得好像有谁昨天晚上还放冷箭想杀他来着。“
“别胡说!“我心疼唐小宝干什么,就是不想欠他的。
“唉”杜云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说你表哥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几年前他管我借了五百两银子,到现在还没还,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几个银渣子,还要我还给他,真是岂有此理啊。我先去了,乖乖在屋里等我。”
话音刚落,只觉得唇上又是温润的一触,待我反应过来时杜云卿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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