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白梓梧娇娇小小的身躯站立在废墟上,却是异常坚定!
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却义无反顾地挑起了酋家的重担。她带着果红亲自打扫、休整,将柴房重新修葺了屋顶、门窗,搭建起了小厨房,破败的小院种上了蔬菜,竟然真的将小院收拾出个整洁样子。
酋夫人的病缠绵不绝,身体彻底老迈下来,是怎样也恢复不了。在白梓梧的操持下,日子总算是一天天度过。
一个月后,新任的知县上任,逍遥县渐渐恢复秩序。
新任知县上任后,带来了一个天大好消息,正是酋同儒高中状元的喜报。
喜报下达的时间在八月中,因为灾荒耽搁,拿到酋夫人手中时已经过去三月有余。
依照惯例,状元高中者无不风光还乡,然而酋家至今没有收到酋同儒任何音信,跟别提归家日期了。酋家人只能自我劝慰,也许是世道混乱,音信传递不便,然而谁心里都疑惑河南这般大规模的水灾举国震惊,身在京城朝堂又怎可能毫不知情?
知晓家乡遭遇水灾、暴动,酋同儒理应尽快赶回家中,怎可能至今毫无音信?
酋家三人心中疑惑,担心出了意外又不敢深想。如今,酋同儒已经是她们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再出事情酋家就真的万劫不复!她们每日担心着又期盼着,如此半年将过,仍未盼到酋同儒归来。
半年来,她们数次托人向京中传信,却未收到丝毫回音,从希望到失望!
酋夫人病榻缠绵,身体一日比一日衰弱下去,如今眼看着已是强弩之末。
这夜,白梓梧偎在酋夫人身边,二人如母女般絮念着生活琐事,一聊竟至夜深。
白梓梧小小打了个哈欠,娇笑道:“都这般晚了呢,伯母,您该休息了。”
谁知,酋夫人却是拉住鸽儿的手。
烛火下,只见酋夫人光洁的发髻中白发莹莹,脸庞上细纹浅浅,目光慈爱,整个人十分平静、安详。然而透过这般安详,白梓梧竟然无比心惊、恐惧,透过平面的平静她似乎能感受到酋夫人绝望的心死以及毫无希望的放弃。
“鸽儿,你是个好姑娘,是酋家拖累你了。”
白梓梧急急要开口,却被酋夫人用目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本以为儒儿高中状元,总算不负你的付出,然而他竟久久不归,连个音信也无。吾不知他是因为京中事情耽误还是另有原因,吾定不会允许他辜负于你。他若敢背信弃义,吾就……就……”
说得急了,一口气无法呼出,酋夫人连连气喘,几乎晕厥过去。
对于白梓梧,酋家是当真愧对。两家婚约缔结于盛时,其后酋家败落,白家大义并未悔婚又连年对酋家资助帮扶,白梓梧更是以未嫁身份入酋家,给家公送终,侍奉婆母。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未婚夫高中状元,又不见其归,街头巷尾已传鸽儿沦为弃妇。
大明重视礼道纲常,要求女子严遵妇德,出嫁之女不得回归娘家、不得擅自改嫁、即便丈夫去世女子也只能为其守义不得另行婚配。如今这般情景,白梓梧既进了酋家门就再无第二般出路,只能指望着酋同儒不是那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小人。
“鸽儿……放心,吾就算状告御前,也定不会允他辜负于你……”酋夫人昏迷中反复念叨,竟然就此再没有清醒过来,挣扎数日,终是回天无力,就此故去。
待将酋夫人下葬后,白梓梧下定决心进京寻夫。
白梓梧本有意让果红落脚白家,然果红身为仆女,忠贞有义,坚决随行陪伴。如此,二女收拾行装、锁闭家门,千里迢迢,向北京而去。
出逍遥县,过省府,北上北直,过天津,达京城。这一路整整一千多里,步行要足足走上一月有余。
大明朝重礼法,鲜有女子外出。如今洪灾已经平息,各府县也开始开仓放粮。然而,逃荒之人、受灾流民依旧随处可见,有的是在返乡,有的家乡受灾惨重,也就继续逃荒,逃到哪里就落脚哪里。官道上往往一队队、一群群流民络绎不绝。如此,白梓梧与果红二人夹杂其中,倒也不甚显眼。
这一日,距离离开逍遥县已经过去十日,每日不停,算来,也该到达汜水了。汜水是临出河南最后一个大县,设驿站。白梓梧和果红二人十日跋涉,风餐露宿,早已劳累不堪,只盼着到了汜水可以稍作休息。
这日晌午,太阳正毒,**辣地灼烤着大地,热气汹涌,似乎将管道上的尘土都蒸烤的沸腾起来。
也不知道是眼前**扭曲的是热气蒸腾还是尘土飞扬,白梓梧只觉得自个儿看什么都是变形的,无尽头的官道、远处的黄土甚至路边的树木,都在她的视线里扭曲着、变形着。
坚持着又走了一会儿,白梓梧抬头远眺,不由停滞了脚步,真的热晕了吗?她怎么看到热浪中有一座低矮城门扭动着忽远忽近。
白梓梧还在恍惚,就听见果红小声嘟囔着:“我是眼睛热坏了吗?城门怎么在动啊?”
听到此话,白梓梧一个激灵,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是看错了,不是幻觉,终于到了!果红,咱们到汜水了!”
两个姑娘兴奋地相视咧嘴而笑,笑了半天她们才相互搀扶着向城门走去。
汜水是个小县城,和逍遥县相比面积只有一半左右,然而它胜在地理位置优渥,是从南上北、自西往东的必经之路,朝廷供奉、民间货商大都经此往来。因此汜水县平日里十分繁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