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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震怒,斥礼部尚书徐源,以书掼其面。徐源当堂脱帽挂服,布衣辞官。”
史官铁笔直书,皇帝大发雷霆,令其删改。
自古,史官自成一派,铁笔钢口,不受帝王左右。
皇帝奔夺其笔,怒撕笔录。故,《大明记》当中缺损数页,成为后世不解之谜。
谁也不知,为何凤凰于飞的李良人竟不是皇帝当日所见之人?
皇帝震怒,罢免了徐源,斥责了吏官,令刘瑾彻查缘由。
刘瑾多方问询,李家酒铺确实是李金龙、李凤兄妹二人所开,李凤更是皇天昭昭之下奉诏入宫。
皇帝在李家酒馆见到佳人,刘瑾想当然认为其是酒馆女主,此般情景打听之下,得到了李凤的名字。实则是阴差阳错。
至于皇帝所见女子,据李金龙和街坊回答,乃是入京寻亲的孤女,寻亲不得,已然离京,不知去向。
得知真相,皇帝气恼厉害,当即要将李凤赶出宫去。
太后一通斥责:“胡闹!人是你要的,圣旨是你下的,全京城百姓都传扬着天降吉凤的故事,你现在是要去对他们宣布,没有什么凤凰降瑞,都是你堂堂皇帝色心驱使造假出来的吗?”
皇帝语塞,却执拗:“总之,我想要的人我一定要得到!”
太后第一次怒不可遏。
仔照是她三个儿女中唯一一个长成的孩子,她痛失过两个骨肉,生下仔照后万般精心照顾,所有母亲的疼爱、呵护、宽容,她都毫不吝啬地付出。在一个母亲的眼里,儿子荒唐也好、骄奢也罢,只要求他平安喜乐。
然而,除了母亲,她还是大明太后。年轻的皇帝需要她扶持、督促。看着荒唐无度的皇帝,她怎能不恼怒?
却又不能不心软。太后最终叹一口气:“李凤就是飞上枝头的麻雀,一跃变身,后半生得享富贵!已成定局,无可更改!”
皇帝吃了哑巴亏,心中厌恶,再也不肯看见李凤,倒是厮混于后宫众女之间。
皇后心恨,凡有女侍寝,必赐避子药。皇后未有嫡长子,不叫后宫产子,也不算过分,再加上皇帝还很是年轻呢,太后也就睁一眼闭一眼,默许了皇后的做法。
这几日忙碌,刘瑾一时得空闲,也要急匆匆出了宫门。
他先是来到珍宝楼。天色已晚,珍宝楼已然闭门谢客,刘瑾不管,大力拍门。
不多时,门里传来一声不耐打发:“小店闭门,客官请明日再来。”
“滚来开门!”刘瑾冷喝一声。
立刻听到店内传来汲踏脚步,踏,踏,踏,咯吱一声,门拉开一半,小伙计睡眼惺忪,提着油灯往外看。
昏黄光亮照在刘瑾阴冷面上,冷不防吓得小伙计一个退后,声音也打着磕巴:“您…您…有什么吩咐……”
刘瑾迈步往里,正眼都不看小伙计。
小伙计想拦又不敢,跟在旁边手足无措。
刘瑾道:“我来取定做的首饰。”
“主家…不在…还请您明早再来……”话未说完,小伙计就被刘瑾劈头一个耳光,脆生生地爆响在寂静中。
楼上响起急急脚步,“是刘…大人啊,您怎么这会儿来了。小子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你可千万海涵。”
店主毕恭毕敬地取出整套首饰,从手钏、颈链到金玉首冠、华胜宝钗,样样具备,盛装在三层镶宝的八宝匣子里。
刘瑾细看下,道句:“差强人意!”
取了首饰,刘瑾离开。
店主举灯恭送,直到刘瑾转过街口,他才返身回店。貌似恭敬无比,实则暗骂:“拽个屁!还差强人意?下贱阉人买些个女人首饰,不知道做些什么龌龊勾当,活该断子绝孙!”
其实,店主只骂对了一半,刘瑾是真的对新造首饰不甚满意。
刘瑾回到柳茎儿胡同的大宅,此处与从前已经大为不同。
刘瑾获罪后,莫绮嫣生活无依,卖了宅子离开京城。
复势之后,刘瑾又买回此处,他忙于争斗,只砸了钱雇人对宅院重新修整,只一条要求:“富丽堂皇、更胜从前!”
大门上的牌匾是新的,乌木金字,气势张扬。
大门是新换的,铜钉闪亮,触手寒凉。
就连大门通往回廊之路也全以新石替换旧石。
推开卧室之门,入目家具皆是贵木打造,床、塌、桌、椅皆透露厚重光泽,样式又是轻巧的,雕花镂空极为俏美。尤其是窗下一张黄花梨镂雕莲花并蒂缠枝梳妆桌,桌上放一面黄铜大镜,镜侧摆铸银烛台,两层抽屉半开,一层是锦帕香囊,一层是胭脂眉黛。
刘瑾将手捧的妆匣置于桌上,又仔细对正四角。
窗户半开,冷香暗送,正是窗外新栽的腊梅寒夜吐芳。
刘瑾望着满满当当的梳妆桌子,不由眯起眼睛,他想象着女子对窗梳妆的情景。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该是怎样盛世安好!
他意得自语:“该是要接她回家了。”
在此之前,还有一事先要了结!
除夕,除夕,辞岁接元。除夕之节,乃一年之最盛节。
今日正是除夕佳节,宫廷之中,隆重设宴,景之热烈,正如诗中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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