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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伯,他们追过来了吗?”
“没有,往对面巷子里去了。妈了个巴子,一群王八羔子,不就是一把破剑吗,他们至于往死里追老子吗?”
男孩无语,喘了会儿气,道:“咱们现在咋办?”
“这小镇是呆不成了,咱爷俩今天夜里,只能在野外,大地为床天为被喽。”
二人偷偷溜出小镇,向北跑出十来里,到了一片树林子。老头找些干柴,生火驱寒。男孩则拿着那把春寒剑,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兴致勃勃。
江湖人都喜欢拿剑,就算不练剑的,也喜欢在裤腰带上别一把铁剑,来证明自己是江湖人。男孩进入江湖,已经有了几天时间,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弄把剑。裤腰带上没有铁剑压阵,男孩见了其他江湖人,都不好意思抬头。
没有剑的江湖人,那能算不上正儿八经的江湖人?
男孩拎着剑,嘿嘿哈哈的耍弄几下,虽然耍的毫无章法,可装装剑术高手的风范,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老头斜靠在火堆旁的树根上,两手抱着后脑勺,看着男孩乐滋滋的玩剑,撇撇嘴,很嘴欠的泼凉水道:“好剑法,就这么两下,还没刺到对手,就先把自己刺死了。”
男孩小脸微红,跑近前来,晃着老头的腿,道:“老伯伯,你教我剑法噻。”
老头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道:“你爹那夯货临走前,把西凉法剑的剑诀,详详细细的告诉我,让我代传给你。可是这门剑法重在培养剑势,需要强横的体魄做支撑,你现在身体还在恢复,练不了。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剑法,就像你们秦国江湖好像有个什么无极剑法,其实就是从当年寒山派剑术一脉传出来的烂大街的玩意儿,学了也没鸟用。你小子有时间去学这些破玩意,还不如捉鸟钓鱼,看妇人打架,赏赏心,悦悦目嘞。”
男孩却不失望,他总归能学到爹爹那门厉害的剑法,这就足够了。至于等待和耐心,他从来就没缺过这些东西。
老头忽的哎呦一声,坐起身来,学着街头算卦的道人,胡乱掐掐手指,自语道:“老子天天带这小子看小媳妇骂大街,不务正业,李元真那夯货,要是哪天回来了,会不会又用切磋武艺的借口,跟老子打架?以那夯货的脾气,一定会这么做的,老子可打不过他呀。”
老头琢磨了半晌,觉得还是宁愿现在自己少玩一点,也绝对不跟那个夯货打架,就转头向男孩道:“小子,从明天起,老子开始传你最基本的武学,两天传你一招功夫。”
说到最后一句,老脸登时苦了起来,连连摇头,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不行啊,两天传一招功夫的话,老子岂不是要累死?那就二十天,这也不行,偷懒偷的太假,那夯货还是要找老子切磋武艺呦。”苦着脸纠结半天,最后一咬牙,道:“那就六天好了,不能再少了。”
男孩听着老头唠唠叨叨,一番自顾自的天人打架之后,最终决定,以后每六天,就传他一招功夫,立时大喜,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六天传一招就行,我不贪多。我爷爷以前也说过,贪多嚼不烂,我明白这个理儿。”
老头气得乐了,没好气的道:“六天就想吃透一招,你这叫不贪心?老子的一招,常人至少要熬炼一年,就算武学悟性很高的人,也要打磨一月,才能学得小成。老子教你这些功夫,本来就是想要你见识见识这江湖里的武学,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你全学会。
你小子倒好,顺着杆往上爬,真他娘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会打洞,跟李元真那夯货一模一样。
先跟你说好,老子只管教,学多学少,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老子不管。”
男孩拿出杀手锏,含蓄一笑,根本就不接老头这一茬话,也没提起曾经只用五天,就把自家罗阳指一十六招精义融为一身的可怕事实,转而问道:“老伯伯,你明天教我啥武功招数?”
老头重新靠到树根上,晃着退,想了一会儿,道:“武学跟内功一样,也要循序渐进,才是正途。
照理说应该从最粗浅的功夫,开始教你。可老子学武资质太高,际遇又远超常人,打小学的就是精妙武学。要教你粗浅些的,还真不好找。”
老头斜眼偷偷瞧瞧男孩,特意停顿下来,等男孩夸上几句。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男孩已经深知老头的脾气,知道这位老人家才是顺着杆往上爬的窜天猴,自己要是接了他的话,那就等着继续夸他,直到老人家满意为止。
所以打死不开口,含含蓄蓄的笑笑,专等老头下文。
老头瞧见男孩那张可恶的笑脸,哀叹着咂咂嘴,只得继续道:“不过老子少年时行走江湖,偶然学到过几门简单些的功夫。明天就把其中的沾衣功,教你一招。
这沾衣功算不上高明的功夫,不过借用巧力的窍门,很有些门道。江湖里,有些浪得虚名的家伙,懂得一些沾衣功的门道之后,就自己琢磨出来一些招式,合在一块儿,有的叫做‘千跌功’,有的叫做‘沾衣十八跌’,看起来差不多,实际上跟正宗的战衣功,差的远了去了。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那群狗日的王八蛋,追得老子好苦,老子的老腰都要跑断喽。”
说完,骂骂咧咧的躺下,眯眼睡觉。
男孩欢喜的把玩一会儿宝剑,然后悄悄跑到远处,力贯于臂,挥剑斩下一截木桩。他把木桩从中间劈开,两半各挖一道长长的凹槽,把宝剑放进去,然后再用布条绑在一起。
老头抢了宝剑,却忘了剑鞘。男孩这个法子虽然笨,可也总比随手拎着一把明显非同寻常的宝剑,满世界晃悠的好。
收拾完,男孩在火堆不远处,铺一层干燥的落叶,抱着木桩美美的睡去。
夜半,男孩似乎听到声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见老头不在,以为他去了小解,就没在意。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孩猛地惊醒,起身向四野一看,还是不见老头的身影,心知有异,心头微沉。
他虽急不乱,面色沉静的解开绑在木桩上的布条,拿出里面的春寒剑,借着月光,悄没声息的潜入到了林子里。
夏初深夜,还有寒露,男孩沿着灌木上露水被打落的痕迹,一路走到接近林子边沿的地方。
老头站在林子里,对面站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短发大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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