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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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出逃事件过去了几天，舆论渐渐平息了下来。却没有夏侯真正去向的任何消息，气氛显得异常诡秘。

    这一天，赵向东刚上完两节课，回到家中，坐在客厅里喝茶，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看电话号码是锦江省那边的。

    对方自称是锦江移动纪检组的人员，问赵向东是否是和弦数据网络的负责人，公司是否有一名叫贾小萍的员工。说是因为贾小萍聚众吵闹锦江移动音乐基地，扰乱工作组调查秩序，被工作组留置问话，现在需要单位负责人前去接人，并且协助调查。

    赵向东在确认了不是诈骗电话，萍儿确实被纪检人员带走之后，急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因夏侯出逃，上级纪检和审计机关已经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锦江移动，要彻查此事。可是，萍儿小丫头怎么往枪口上撞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自己把她留在西岭打探消息是大错特错了。

    无奈，赵向东只好立即收拾行李，赶往西岭。这次，他也不敢再坐什么头等舱，到了西岭机场，也没让小李开保姆车去接，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往调查组给的地址。

    那是开发区附近的一家武警招待所，被联合调查组临时征用，作为调查组办公、住宿，以及留置案件相关人员的场地。在招待所二楼的一间接待室里，赵向东见到了面容憔悴的萍儿，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纪检工作人员倒是没有难为赵向东，让他在一张表格上签字确认之后，就把萍儿交给了他。萍儿一下子扑到了向东的怀里，轻轻地抽泣起来。

    赵向东知道现在不是安慰小丫头的时候，他轻轻地拍了拍萍儿的后背，让她安静下来。果然，一边的工作人员示意萍儿先在接待室休息，请赵向东跟他到另一个房间去，有些情况需要配合调查一下。

    在另一个也是酒店标准客房改的工作间里，只有一张比较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两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刚才的工作人员带向东进房间之后，就关上房门，转身离去了。

    赵向东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联合调查组会问他什么问题。等他在桌子前坐下来，却吃惊地发现，坐在他面前的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就是上次在回bj的航班上遇到并且给过一张名片的人。

    这一下，向东有点阵脚大乱，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早知道，回bj以后，应该马上按照手机号码了解这个人的背景，或者至少也应该跟他打电话联系一下的。当年做业务的快速反应到哪儿去了，这两年跟雷哥之类的太子党混得有点麻木了！现在也不要慌！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强温和地朝向东笑了笑，示意他喝口水。然后从卷宗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赵向东看。那是一张汇款凭证的复印件，正是老赵帮夏侯处理的那笔500万的业务。

    到了这个时候，赵向东也只好实话实说。他说，这是受夏侯委托，打往香港某公司的广告业务费，和弦只是居间过手，和上家音乐基地、下家香港公司的合同、付款手续都是完备的。

    祁强点点头，对赵向东说：

    “赵先生，我们相信你的陈述。当然，我们也还要调查核实，毕竟50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请你把相关的合同原件和财务凭证都找出来，交给我们核对一下。另外，近期请不要离境，随时配合调查。”

    “好的，没问题。”

    赵向东站起来，跟两位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准备离开。他犹豫了一下，开口对祁强说：

    “这位同志，能请教一下您的姓名吗？”

    “我是移动集团审计部祁强。”

    这是祁强和赵向东的第二次见面，富有戏剧性。后来，两人还多次打交道，在移动增值业务黑幕被揭开的过程中，针锋相对，代表各自身后的力量进行较量。同时，两人又惺惺相惜，特别是祁强，很为赵向东的最后结局扼腕叹息。

    事后，赵向东从萍儿嘴里了解到，她是因为打探不到有关夏侯的任何消息，就纠集了一起在西岭混的几个二流小明星，闯到锦江移动音乐基地，硬要上楼去见基地的二把手。联合调查组的人耐心劝阻无效，只好把领头的萍儿带到武警招待所问话。一问才知道是和弦数据网络公司的员工，就当场被留置了下来。

    回到滨江酒店的长包房里，赵向东抱着萍儿小丫头安慰了半天，才让她止住了哭泣。这一次，萍儿受惊不小，当天晚上买机票飞回了bj，后来也很少再到西岭来了。

    赵向东却留了下来，他要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看看有什么善后的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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