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念家得知念一恩寻座山雕一行去了,便在念家候着。
念一恩低着头走在完全复苏生气的街道上,心中凝神想着往昔之事,到了林府前而不自知,迎头撞上一人后背。念一恩回过神,一看那人是王晚得,正背着包袱望着林府出神,如一桩木人。念一恩心知肚明,但还是发了问,道:”这就走了?“王晚得回过身,不知是赞是骂,道:”还算有点良心,让我住了一晚。“这一句话,念一恩听得心中颇不是滋味,想了片刻,由左袖中摸出一吊铜板,道:“晚得兄,这些钱你拿去路上开销吧。”王晚得一惊,心中是想收下的,因为自己不论行费,药费都是差的,但仍右手作推不肯收。念一恩知道他碍于面子,笑道:”我念某虽不是甚阔户,但也差不了这一吊钱的,就算我借与你的,收下吧。“王晚得痛哭涕零的接过,道:”如若再多一些像你这般的人,这世道又怎会有那么多像我一般的苦人。“念一恩望着王晚得远去的独影摇了摇头,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啊!“刚转过身,便听一人讥讽道:“念武师真是好阔绰,可否也借俩钱给小弟买酒吃去?”念一恩未转头,道:“座大武师此次想也是与林员外同赚的盆满钵满,何须言借?”座山雕知道念一恩骂自己与林不落蛇鼠一窝,合伙谋财,开脱道:“哎呀,念武师此言差矣。小弟同你一般在林府作差,只是别人手下的一条狗罢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主人舍得给狗肉吃?充其量也就是几口残羹剩饭。”念一恩诙谐一笑,道:“可不尽然,我念某是呼之即来,喝之即去,顶多是条野狗。可你吃住都在林府,林不落对你更是如亲儿子一般,你可是条锦衣玉食的家犬。”座山雕被骂成别人的狗儿子,脸上红一片,白一片,横肉直抖,却不可奈何。窜天炮见座山雕嘴笨,那里斗得过念一恩那三寸不烂之舌,急忙道:“唉,我们等会都是要去一同挣命的,大家还是以和为贵,以和为贵的好。”念一恩也不想与这群乌合之众多费口舌,道:“走吧,座大武师,还要我八抬大轿抬你吗?”说罢,已自顾转身走,完全不管座山雕一行。座山雕受此侮辱,气的秃顶冒汗,恶声道:“他眼里一点没有我这头等武师!”一旁的窜天炮道:“他本事高,我们奈何不了他。嘿嘿,可不是人人都有这好本事。”座山雕心领神会,狰狞一笑,跟上念一恩。念一恩走了半盏茶功夫,忽在三丈开外看到武二站在路中左右探看好似在等谁。武二瞅见念一恩后,三步作两步迎上前,道:”念武师,现在可是要出发了?“念一恩道:”回去与其余人汇合就出发。你不是交了‘公费’了?问这作甚?“武二脸色骤变,忽作痛苦万分状,道:”咿呀呀,我武二虽交了‘公费’,但这几天也着实担忧众人安危啊。大家同在一个村,都不容易。那赵三与我是顶好的关系,啧啧,现在成了那样,我是又气又急啊。所以,昨儿我想了一整夜,决定也要去除害。我武二虽不及你们练武的人壮健,但天天擀烧饼,臂上也是有几两力气,定不会拖后腿的。望念武师能带上我。“念一恩见武二说的情情铿铿,心道:”这两天也损了人手,现又多了两个要保护的人,带上武二也是好的。“念一恩道:”武二兄,你肯如此这般仗义,我念某真是求之不得的,你便随我们去吧。“
众人汇合后,准备得当。仍由念一恩在前,座山雕在尾,不过却多了两个”向导“在中间。念李按着”姐姐“留下的标记领着众人缓缓往林东土穴去。
不语林深处的小屋内,莫能语刚起身,正在漱口,刷了两下,莫能语停下道:”’姐姐‘,你说他们到了吗?“正在屋外浇花的”姐姐“不耐烦道:”青儿,你这牙还没刷完都已经问了十三遍了,没到没到。“莫能语望着已到半空的红日,道:”十三遍?有这么多吗?姐姐你不会骗我的吧?“”姐姐“苦笑一声,轻轻掂起一片山茶花瓣上摇摇欲坠的水珠抛向空中,道:“你自己看吧,我可伺候不了你了。”随即,莫能语便见那水珠在日空下逐渐膨大,化为一面水镜,镜中清清白白的映出念李一行人。
念一恩一行人此次目标明确,路线清晰,大约一炷香时间,念留痕便停下指着十丈开外一处道:“就在那边。”众人循着指向便看到高高低低,杂杂乱乱的野草丛里卧着一三角形状的土穴,**高约一丈,两人宽,穴前有不少骸骨,不知是人是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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