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和蔼的,几乎带有歉意的微笑。“下一回怎么样?这次还要曼达吧,请她上楼去好吗……”
他内心在想,她太美了。皮肤多亮!
他想要黑人中最黑的女人:沉迷在她的身上;在永恒的黑暗中忘却自己……
混血姑娘气鼓々地转屁股走了。
柜台边,众人以轻蔑的眼神目送着埃廷呐朝楼梯走去。
曼达是个混身漆黑如煤的女人,而且早已不是妙龄女郎。她正在小床的鼓々囊々的床垫上依躺着,油灯发出的忽々闪々的轻柔亮光将她那一对沉甸々的下垂式*房照得轮廓分外鲜明,宽厚丰腴的双*间的沟线也清晰可见——从那儿她曾给世界生产过至少半打的混血婴儿。微光下,亦能分辨出扣着她那张清秀面庞的卷缩黑发中的少许银丝。她抬起头来凝视埃廷纳,灯光又增加了她那双伤感的大眼睛的亮度——那里面埋藏着世代相传的无尽的悲哀。
她在全身心地恭候着。
他认识曼达并一次接一次地回到她的身边,这已有好几年时间了,但每次来我她,他都会受到一次良心的自责。她做娼妓并非出自她自己的选择,只因为她是奴隶,必须听命于老爷的安排,忍受任何屈辱。尽管《黑人法典》明文禁止使用女奴卖*,但干这种行当的小酒店却从未受到过任何指控,白人谁都不吭,黑人也毫无怨言。
但他一向不侵犯自己农场的女奴,原因之一是他感到那样做会丢人。他手下的奴隶一切都依靠着他的保护,吃的、住的、甚至他们的生命全是他给的。良心绝不允许他动摇仁慈的上帝所给予他的信任。
于是,他屈尊就下地跨进坎特威尔小酒店,并宽慰自己,酒店妓女们已是堕落得无法挽回的人。这使他在一定程度上从罪咎感中解脱出来。
再者说,酒店的污浊环境也是能够满足他渴望黑暗的心理要求的一个重要因素。
埃廷纳的情*冲动不是简单发生的。它们是各种复杂因素经过综合平衡后的产物,其中包括:负罪感与淫*,邪恶感与非々之想,走向漆黑罪恶深渊的难以拒绝的引诱与内在的清白高尚的道德观念和顽抗——直至那些无法抵御的渴望象缓慢发酵的酵母将各种罪恶因素*涨起来,最终压倒光明的一方为止。而后,他便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拥抱欢乐,沉溺其中,在其中匍匐……
这种高强度*只有在想到黑皮肤的女人时才会产生。
他从未想像过这种纯粹的性生话能够在他和与自己同种的女性之间进行——至少,与一个绅士乐于娶其为妻的体面夫人无法达到。看到这种典范性的女性,就等于看到了女性的纯洁和全部最珍贵的美德;此印象是他贞洁无暇的母亲在他儿童时代铭刻在他大脑里的,他把记亿中的母亲认作上帝的特等天使。他坚信,任何真正的夫人都不可能自甘堕落摆出性*所必需的只有野兽才做得出的丑怪动作,除非为了一个目的:生育。
他曾在婚前婉转巧妙地设法将这一观点传达给纳西丝,并十分坦率明白地告诉她,他娶妻的主要目的是要给他的外甥卡森提供母爱,其次需要有人善管家事和应付社交。纳西丝完全同意,并让他放心,她的愿望也只有一个:做他的忠实帮手,做卡森的慈爱母亲。
“老爷,我随时都等着您呢。”
他解开军装上装的钮扣,低头看着肮脏床垫上的她。他不禁想到,大概己有成百上千的人在这肮脏垫子上与她一起打过滚、扭过团、压过摞了:一个是柔顺屈从的黑女人,—个是兽性大发的白人野兽,两人身上都冒着臭汗,紧々锁固着对方,将*、残忍和仇恨猛烈地交织到一处……
小床吱々一叫,她被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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