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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舅舅提到振英,维然是何等的想见呐,这些年来真难为她了,于是说:“真是对不住她,一定要见!”
次日,振英及其父母不知为什么刘家用车来接他们,当他们进了刘家的客厅,维然迎门噗通跪倒表叔婶的面前:“叔婶,请原谅侄儿久未问安,让二老操心惦记啦!”
表叔一家人,方知接他们来的原委。表叔急忙扶起多年不见的维然,表婶流着泪道:“孩子呀,你这一趟苏联去得不要紧呐,可……可苦了英子啦!”
当维然看到站在爹娘后边消瘦而憔悴的振英,她痛泪双流。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神似朦胧,站立不稳。维然见此,一个箭步向前抱住振英:“振英,振英!我是表哥维然呀!我回来啦!”
维然似乎在哭诉,振英突然紧紧地抱住表哥,像怕他再走掉似的,她哇的一声,把埋在心中八年之苦同泪涌泉般地流了出来。老人们无不泪下,老爷见此情景忙道:“维然,快搀振英去里间,这些年可难为她了,好好给振英道个歉吧!”
八年来,振英确信维然一直在做抗日工作,让她担心地是安全,越是没有维然的消息,越让她心神不安。在维然去苏联后,日伪当局频频大搜捕,振英所在的地下组织遭到破坏,只好闭门不出,渴望表哥回来一同再做地下工作。可她那里知道,维然到莫斯科共产共产国际后,所有人都要更名改姓,彼此间都不得了解对方的家庭、住址和一切社会关系。所以,在一九三七年的《四·一五》大搜捕时,虽然张德的身分被暴露,但亲朋却没受到株连。
老人们悲喜交集,刘家备了酒席。双方老人必谈及孩子的婚姻大事。老爷说:“维然好不容易才回来,又要去新疆伊犁,何时回来也是难料,两个孩子年已三十,婚事不能再拖了,就此完婚,亲家您看如何?”
亲家公道:“再好不过啦!”
维然忙起身道:“谢老人家厚爱,结了婚,我又去新疆工作,相距甚远,这岂不又冷落了振英吗!”
“不!”振英坚定地说,“我要和表哥一同去新疆工作,为了我们共同的志向,那怕是火海刀山……”
维然一把握住振英滚烫的手,激动地说:“英子,你依然是当年那股劲,我们又能为光复中华一起工作了!”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心中倾诉着千言万语,抗日的烈火在燃胸,席间此时无声胜有声。
还是舅舅打破了片寂:“人各有志,更难得你们有共同的理想。今儿个,我毛遂自荐,做你们的证婚人,事不宜迟,此宴就是你们的婚宴,一切从简,何日合婚何日好。快,两位新人快向双方父母叩首!”
二人牵手含笑,叩拜了双方父母和舅父舅母。老爷说:“那右间的房屋就是你们的新房。时不容延,三天后你们登程去新疆。”
苦等八年愁断肠,乐在今宵喜完婚。
父母为启程的儿女备好行囊,依依不舍地送上了远行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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