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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高嵩处理高英诉讼案不久,淮南军府即差来古木接任怀宁县新任县令。高嵩交代完毕,返回故乡去了。
何万顷、柳成行听说换了县令,向古木告发前任县令断案不公,偏袒高英,要求重审。
古木在二堂接案,道:“本太爷,为吴王马步军都指挥使徐温徐公的亲外甥,最同情冤案受害者,最主持公道,专为受屈者申冤。不过,本县来怀宁为官,为初入仕途,手头拮据,需要怀宁乡绅大力提携,也好稟公办案。”
这是公开索贿,何万顷忍痛拿出二十缗、柳成行拿出十缗钱,送到县衙,孝敬古木。但是未到县衙,即被古木的管家古成挡回:“打发要饭的么?”
何万顷知道礼物太少,回家苦苦准备了三天,拿着一百两银子再到县衙,换了古成一句话:“听消息吧。”
万顷苦苦等候一个月,再到县衙打听消息,古成还是一句话:“我家老爷事情多着呢,刺史不批,哪有时间过问你的小事!”
他又打听了办案程序,有人告诉他:前任县令办过的案,后任县令不得随意推倒重来。确有重大冤情,须有刺史报告朝廷刑部,刑部下文后,才能重新办理。
自己那点事,刺史能够上报么?要使刺史上报要花多少银子?即使刑部批下来重审,能保证自己必赢么?
何万顷总算明白了:现在的官吏,要钱时,唯恐太少、太慢;办事时,唯恐太多、太快。一个小小县令如此,安知高高在上的刺史、刑部,不是这样?与其花钱下注难料输赢的赌博,还不如在下边多使手段,挤压邻居和佃户。所以他不再追求重审。
何万顷罢手了。古县令却不愿罢手。
他派管家古全到壶口,向高英索贿。于是,古全到了壶口。问:“高家何在?”
答话的人很爽快:“一直向西!”
古全一直向西,走到村尽头,仍不知何处是高家。于是,再问人:“高家何在?”
答话的人依然很爽快:“一直向东!”
于是,古全又回到入村处。他感到被入戏弄,乃老实问小孩。
小孩子答道:“由此向西,座北向南的门楼就是。”
他很快找到门楼,询问出入的人:“这家人姓高?”
“高、孔、黄、罗、范,司马、上官,秦、柳与李,姓姓都有,十姓俱全。”
“阁下可是高英?”
“你找高英何事?”
“本人是淮南军府兵马都指挥使徐温徐公之亲外甥、本县新任县令古木、古太爷之大管家、古全古老爷┅┅”
“落里罗嗦一大堆。我没听清、记性不好,记不住。”
“就是古县令的大管家!”
“听清了!何事?”
“本大管家奉古县令命令,向高英传达县太爷训示:前任县令所判柳、何财产纠纷一案不公,何家重诉,要求重审。高英速拿两千纹银消灾,否则重审,胜负难料。”
“老子姓孔,对县令审案无兴趣。快滚!休在这里聒噪,惹人讨厌、找打。”
“我是县太爷的大管家,竟敢对我无礼,该当何罪?”
“嘴巴罪!”孔奕微笑着逼向古全,举手要打耳光,古全欲抬手阻止,只觉肩窝一麻便抬不起手来,只见眼前无数只手闪动,脸上响起噼噼啪啪地耳光声,两颊由疼痛、发烧到麻木,渐渐失去感觉,只能一边后退,一边随着耳光转动脸面。
孔奕身边的年轻人跟着起哄:“快来看呀!快看千手佛打耳光的工夫,看官府的走狗,能否躲开!”
古全执马缰的手不知何时空了,马不知跑到何处去了,他只好回头逃跑。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一招果然有效,脸上的耳光停止了,传来的只是身后的笑声:“大管家!千手佛的耳光滋味如何,如果不错,请贵当家的也来,品尝一番如何?”
古全回到县衙,红着脸,向县令诉苦。县令派都头到壶口抓人。都头雒某鉴于前任都头强征吴兴家入伍犯法坐牢,认为若非反贼、盗匪,仅乡民聚众滋事,又无州司马手谕,不敢派兵。古木只好撇开都头,自己率家丁前往。
古木坐轿到达壶口,不料被一个年轻女子戏弄。这女子就是黄雀儿。
雀儿不苟言笑,对人冷若冰霜,因此获得冷剑仙子的威名。
这一日,高英、李匡随范绍先到武馆去了,孔奕率乡勇到乱石滩去了,其他人也离家外出,只有黄雀儿陪嫂嫂柳云娘在家。云娘突然发现院中闯进身着官服的陌生人,依照常规,女人不见生客,便低声向雀儿交代一句,躲入侧室,关上房门。雀儿自以为不是主人,身份近似丫头,横身站在门口。阻止来人入内。
来人是县令古木,这位自称徐温亲外甥的县令,其实是个破皮,乃徐温之妾的远房亲戚。当时有一种现象,就是一人为官,亲戚与族人纷纷攀附投靠,称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故与徐温略略沾亲带故的古木,便以“亲外甥”名义攀附。军府下吏,虽明知攀附,因畏惧日后遭遇不测,便未经请示,以县令职务相委。
古木将两个家丁留在大门外,率另两人,进入院内。在院内,古木一眼看到堂屋有两个年轻女子,转眼只剩一人,破皮见了女人,犹如苍蝇见血。他紧走几步,进入堂屋。道:“本太爷听说高英之妻非常美丽,为何不出来陪本太爷饮酒作乐?县令虽小,也是贵人,平民陪贵人,是天经地义之事。快出来!”
一名爪牙走近黄雀儿,伸手拉雀儿,被雀儿一掌打开。他又伸手摸雀儿的脸,谁知雀儿拔剑一挥,将他的手削掉。那爪牙“哎呀”一声:“我的手!”拾起带血的手,往手腕上安装。转眼间疼痛传向全身,昏倒在地。另一爪牙惊愣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混账!本老爷养活你们,是要你们为本老爷效劳的,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妖女放到,捉住里边的女人,陪老爷快活。”
那爪牙拿起水火棍,高高举起,要打雀儿。真是会的不忙,忙的不会,雀儿不躲不避,怒目相睁。难道雀儿不怕打么?怕。但雀儿知道,那爪牙的棍打不下来。
果然,那爪牙的水火棍打到屋梁上,一折两段,手里只剩下尺巴长。雀儿恨他歹毒,挺剑就刺。那爪牙企图用手中棍防护,被雀儿一个剑花,将手削掉。”
古木气得大叫:“脓包!废物!没有一个像男子汉,败在黄毛丫头手下,丢人现眼!都去死吧。”但他也看出:雀儿似乎有所顾虑,不敢杀人。以他的本领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二人性命,而她只是取其一手而止。他怕什么呢?一定是官威。只要拿出官威来,不怕她不降服。乃叫到:“大胆妖女!竟敢伤害本老爷的亲随,不怕凌迟么?”见雀儿毫无惧色,挺剑向他走来,立刻改容道:“在乡下侍奉一个土财主,有何出息?若能放本太爷进里屋,与那女人快活一番,事成之后,本太爷带你进城,不但不追究你的罪过,还能让你侍奉本太爷,一生享不尽荣华富贵。”
雀儿恨他想进里屋。出言不逊,一记耳光打到古木脸上。古木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同寻常,不敢再胡说八道。
云娘在里屋,不见动静,害怕雀儿采取过激行动。如果杀了县令,无论有什么理由,也难脱杀官谋反的罪名。于是道:“雀儿妹妹!不要杀他。等你英哥回来处理。”
“知道。”雀儿何等聪明,难道不懂这些?于是“刷”地一声拔出宝剑,剑尖直指古木喉咙。她这一拔剑是给嫂嫂听的,表明她并无杀古木的准备。
古木听到柳云娘的声音,喜欢异常。外边这个女人,只见其行不问其声,虽然面貌如花,却冷若冰霜,使人不寒而栗。里间的声音如此甜美,一定是个美女,可惜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怎么才能见她呢?
院里“噗通”、“噗通”数声,不知何物落地。雀儿一分神。古木乘机向旁边移动一步,企图摆脱雀儿。雀儿随即将剑向前一伸,正好顶上古木的喉咙。古木寸寸后退,雀儿分分紧逼,古木跌坐在太师椅上,宝剑扔紧紧地贴在喉咙上。古木只觉脖颈疼痛,并且知道已经出血,却不敢少动,生怕眼前这个冰女的宝剑再向前一寸,刺入喉咙,那就小命难保。他想尽办法,摆脱眼前这种局面,却苦苦想不出任何办法。这时间好难熬呀
高英得知有官吏闯进自己家门的报告后,立即手提铁棒返回家来。在大门口被两个爪牙拦住,黄面爪牙道:“县太爷在内,闲人免进。”
“这是我的家,我回家去!闲与不闲,别人无权干涉!”
白面爪牙道:“那也不行。本县古太爷在内公干,朝廷命官公干所在,贵人办事,需要安静。平民百姓不得干扰!”
随高英来的有不少乡勇,嚷道:“去你奶奶的贵贱。什么公干私干?官闯民宅,形同盗匪,必须严惩!英少爷,不理他,闯进去!将狗官轰走,若是耍赖,砸烂他的狗头!”
高英将白面爪牙推向一旁,抬腿就进。黄面爪牙高举水火棍,狠狠向高英的头上打来。高英是棍棒行家,手执铁棒,向上一迎,爪牙的水火棍立即改变方向,落到白面爪牙头上。挨打的头颅立即头骨开裂,脑浆四溅,白面爪牙倒地死了。
黄面爪牙见打死自己人,惊愣当场,不知所措。
高英抓住黄面爪牙的衣领,一掷丈余,道:“官府走狗自己打死自己人,不要走,不要赖百姓,到大堂自己招供吧。”那爪牙随即被几名乡勇捆绑起来。
高英走入家门,见有十余名乡勇已翻墙进入高家大院,将堂屋包围。便进入堂屋,只见雀儿,不见妻子。走到侧室门口向内一看,只见妻子安坐在内,遂点点头,才转身向着古木。雀儿见状,收剑放开古木,又到侧室门口站立。
古木喉头失去宝剑威胁,自由了许多,伸缩了好几次脖颈,才站起来道:“草野刁民,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下贱丫头,竟敢以刀剑威胁本官,真是反了。快把她捆绑起来,交给本官带走!”
高英道:“官吏私闯民宅,欺压贫民,形同盗匪。人人得而诛之。这笔帐如何算?以她的功夫,取你性命,易如反掌,留下你的性命够客气了。高贵的官老爷被下贱的丫头捉弄,还不能教训你么?再说,她不是丫头,是有名的冷剑仙子,人们说她:冷剑仙,一女流,剑出鞘,鬼神愁,不见血,不回头,她可以用剑指着你的喉咙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休息,阁下也能熬过三天三夜么?”
古木自度不能。刚才那一阵,他度时如年,已忍不住尿湿了裤子,哪能坚持三昼夜?但又不能认输,只好把话叉开:“你就是壶口高英?这里就是你的家?她就是冷剑仙子?”
“怎么,不够资格么?她正要杀人试剑,你愿意当试验品么?她是我妹妹,对我的妹妹有非分之想,该当何罪?”
“人言高英仁义大方,恭谦有礼,原来是个不分高低贵贱之辈。”
“不错,高英眼拙愚蠢,只辩良莠,不分贵贱。若是谦恭君子来访,即使是平头百姓,高英必躬身为礼,有求必应。若是贪官、盗匪,迎接他的只有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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