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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都十街,归安巷。
草灰道,一群人影往九街散去,道旁两具横尸。
少年在月色下,身影渐动,正凝神执笔一幅画,刚沾了墨汁的画笔一直僵在半空,踌躇未动。他在思考,画纸上描着一张面具草图,一张粗犷狰狞的鬼面,他想给面具多加几处细节,让粗犷变得委婉一些,又犹豫着要不要让画风更狂野……
忽然笔在他手上颤了一下,两下,两滴墨汁从笔尖洒向画纸,落在画中左脸上,像两颗大小不一的痣,渐渐浸成两片胎记,最后永久的化作两块浮肿的伤疤。
少年猛一惊醒,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但见月色在乌云间时遮时掩,而他此刻两眼精光爆射,似两支无形的利箭射向夜空,又只在一瞬便消散开来,他眼里平静如水,清澈如大湖的水面。
次日晌午,少年出了一趟长都城。
他感觉最近心烦意乱,心里虚无缥缈似乎有个梗,总是琢磨不透是哪里不舒服或者说不畅快,于是他决定进行一次为期几天的秋游,出发前他想了很久,脑海里翻找过大變国的名山大川,也搜罗了长都城里的楼船画舫,最终还是闷叹一声,决意去城外随意走走,亲近点田园气息,自然味道。
临出门前他将昨夜画纸留在桌上,又留了一张纸条写下数句留言,大致是告知老头儿他要出门游历几天,让老头儿把画纸上的面具找人用黑铁打造出来。纸条边放着一个钱袋,老头儿两根手指差点没提起来,两眼惊得如灯笼般大。
老头儿揣好钱袋,拿起画纸对着窗户端详起来,看着看着“呀”的一声大喊,骂骂咧咧起来,说这小子正事不干,要不是看在这钱袋的份上,才懒得给他弄这些杂玩意儿。
有风自南方来,吹面不寒。
这一日秋高气爽,阳光慵懒,少年乘了一路马车走街串巷,从十街一路笔直来到十二街南城门,例行出城安检。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长都边境,当年来的时候并不知是怎么进来,而这次出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长都城边境的雄伟。沿着城墙向西瞭望,城墙高十余丈,全用一丈高的巨石而铸,边缝浇灌铁水,固若金汤,绵延数百里,似一条巨龙盘踞守护长都城。
城门洞开,出城之人列队受检,男女老少,黄发垂髫,牵牛的,赶马的,驾车的,婆婆娑娑列了一大队,大家脸上似乎都没有焦急的神色,只是沉默着等待队伍前进。
有一佝偻老者,坐在城门边门洞下,依着墙脚,端端打坐,他穿着灰黑色麻布长袍,像是僧衣又不似僧衣,个头矮小精悍,下巴上一小撮白色山羊胡打着精致的麻花辫,中间还杂着红绿色麻绳,甚是古怪。他的黑袍后领很高,似一个直立的兜帽罩住了老者大半个脑袋,只露出眉下半边脸,这是少年才看清这人的容貌,脸上削瘦,颧骨突出,皮肤黝黑,老者似已经入定,纹丝不动。说他是僧人却不像僧人,说是个邪教徒却又有些像僧人。
少年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徐徐前进,当走到打坐老者身边时,他又好奇起来,痴痴的打量着这个老者。
就在少年看的认真之时,不禁入迷向前走近几步,老者猛然双目睁开,四目相对,少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周身一抖,而此时腰间的画笔似触电一般急速震动起来,少年下意识一把将笔按在大腿一侧。而此时老者,双眼炯炯带神,盯着面前这个少年,良久,老者脸上绷紧的皮肤骤然松弛,微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利的犬牙!对,是一口犬牙,像剑尖一样尖锐的牙齿!
少年疾退!宛若惊鸿!
豆大一颗冷汗从太阳穴沿着侧脸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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