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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银月如钩。
夜已深,漠北的青河镇,没有一点灯火。
冷冽的秋风扫过长街,一片枯叶,飞起又落下。
突然,一条黑影掠过街头,飞身落入庭院。
角落里的恶犬似乎睡着了。
床上的女人还没叫出声,便被制住。
黑夜中,女人惊恐的眼睛发着光。
随着黑影在床上上下起伏,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心脏刺骨般凉。
……
风渐息,细雨淅沥,街上的行人很稀。
白府,黑影早已不知所踪,女人早早起了床,清洗,梳妆。
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昨夜的痕迹,依旧笑着,甚至还跟新来的伙计打了声招呼,让年轻的伙计乐了一整天。
谁也不知道,女人的心里,此时正在滴血,啜泣。
女人叫玉玲,是白家的三姨太。
一整日,女人表面都很平静,可内心早已波澜滔天。
鹅黄衫绿罗裙,将身体裹得很严实,可女人却感觉自己年轻的身体光溜溜的,冷风直往身体里钻。
皱起又开展,开展又皱起,女人只能反复搓揉着手里的青帕,来纾解内心的恐惧、羞辱和不安。
白家老爷白万隆不久前去苏州进新茶了,得半个月才能回来,掐指一算,至少还要十天。
……
中午的时候,雨大了些,天色还很昏暗,风不知何时又急了。
长街尽头,一个青衣人斗笠蓑衣疾驰而来,乌黑的鞭子不停的抽着胯下的枣马,骏马嘶鸣,沉重的马蹄踏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水花溅得老高。
青衣人在白府前勒马拍门。
少顷,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青衣人径自推门走进去。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爷呢?”白府的下人窃窃私语。
“暮生见过娘。”青衣人走向堂屋里的玉玲。
“你父亲呢?”
“父亲,父亲他……”
玉玲心里一沉,手中的青帕揪得更紧。
外面的风更大了,乌云遮满了天,似乎再大的风也吹不散。
玉玲冲出门,来到街上,暮生跟了去,不过却不作声。
此时,雨渐渐停了,长街上的人却更稀。
一辆马车慢慢向白府驶来,车夫是白府的车夫,车上不知是不是白万隆。
马车好像很重,四匹健马拉着都很吃力,马嘴里吐着白沫子。
白府的上上下下似乎都觉察到了什么,下人们簇拥着自己的主子,都涌到了府门口。
大门洞开,门上的漆很红,像要滴下来。
马车越来越近,依稀可见马头上的红缨。
白家大太太在丫环的搀扶下,不停转动手中的佛珠,口里念念有词。
二姨太面无表情,嘴里叼着烟,似乎天塌下来她都不会眨下眼。
三姨太玉玲还是紧攥着那条青帕,好像要把它揉碎。
暮生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吁……”车夫老王停住了马车。
“扑通”一声,这位忠厚的老仆突然跪倒在几位主子跟前,嚎啕大哭。
离马车最近的是慈眉善目的大太太。
不过还没等她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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