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二姨太就掀起了帘子的一角。
掀起又放下,不停的呕吐。
大太太的眼角也瞟到了帘子后的情形,手上的念珠转得更快,嘴唇发白,不停的颤抖。
马车内到底是什么,谁也没有说……
第二天,白府搭起了灵棚。
青河镇上的人听到的只有两个字“暴毙”。
白万隆的遗像前,跪倒了一片素服披麻的男男女女,每个人的脸色都很肃穆,有几个还泪迹未干。
白家老爷,青河镇的首富,就这样被草草的安葬,入殓白老爷的是白家的下人,没有对外声张。
一丝诡异的气息笼罩在白府……
夜里,白家的长子白黎生一家子守灵,火盆里的火一直在烧,大少奶奶巧兰被呛得不住咳嗽,女儿白念瑶依偎在母亲身旁,乌黑发亮的眼睛里映照着跳动的火光。
仔细看,三十六岁的白黎生神情木讷,两鬓也已有了几根白发。
……
夜已深,其余几房太太早已歇息,大太太的屋里还亮着灯火,时不时的传出木鱼声。
无月无星,伸手不见五指,空荡荡的街上,一只布鞋在石板上一点,飞身跃上高墙。
还是那间房,还是那张床,还是那个女人……
女人还没有睡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黑影起初还捂住了女人的嘴,后来见女人没有反抗的意思,干脆松开了。
黑影一声不发,女人一声不吭。
也许是今天流的泪已太多,女人的眼睛里没有泪,脸色还有些潮红。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时间后,黑影抽身出门。
开门时,外面的风灌了进来,女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何时,女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清晨,薄薄的雾罩在青河镇上,青瓦上缀着碎金。
白家的人都起来了,长工打着号子汲水、劈柴,丫环生火、造饭、浣衣。
除了那孤高的灵棚,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用完早膳,白家的子嗣和各房姨太太都被召集在了一起。
“家不可一日无主,何况我们白家有这么大的一份产业,养活了这么些下人。”这是二太太邬秀凤的声音。
大太太张月娥仿佛没有听见似的,闭目念佛,神情自若。
秀凤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着,其他人听着。
“大少爷白黎生老成持重,负责万隆茶庄的经营。”
“二少爷白午生负责管理万隆煤矿。”
“三少爷白暮生,就管管家里的这些小厮和丫环吧。”
没有一个人说话,很快白家又忙碌了起来,几位少爷忙着熟悉自己管的那一块去了。
白黎生正和茶庄的伙计看着仓库里的存货。
白暮生把几个管事的召集过来交待了一番。
白午生则去了一处逍遥的所在,并没有去煤矿,倒是煤矿的管事老郑被二太太喊了过来。
二少爷躺在榻上吞云吐雾,两个小丫头捶腿揉肩,当真是神仙也羡慕的所在。
“好生伺候着,老子有的是钱。”
“谁不知道二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咯咯!”
小丫头的身子差不多都钻到了白午生的怀里。
秋日的阳光还是很毒,白府的雾气早已散去,院子里的葡萄树上挂满了青色的马**和红色的美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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