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于翠色中穿行,郁景彦似是寻到了一种洗涤心灵之感,眼间鼻间均是清新。
待离亭阁还有十米之远时,沫兮便停了下来,“姑娘自行过去吧,奴婢只得在此等候了。”
闻言,郁景彦也并未拒绝,自行迈步前往,只见那亭阁玉石桌旁,烈焰一袭黑衣端身而坐,面上依旧覆着那张幽谲面具,修长十指轻抚桌上琴弦,泠泠之音自指尖滑出。
他的身旁立着另一褐衣男子,此人倒没带面具,细看时也有几分朗逸美冠之姿。
这人,正是司浩。
见郁景彦行至亭阁,司浩朝她礼貌地点头行礼,而后朝身旁的面具人躬身行礼,之后便迈步离开。
郁景彦目光随着司浩离去的身影走开,后又落回到面具人身上。
“……”
两人均未出言,他认真地弹着,她也细细地听着。
可她的思绪却不由回到了那日陪战珩一同闲赏樱花之时。
同样是亭阁,他也坐于桌前净手抚琴,舒眉朗目精雕玉颜,蓝白衣袂随风而舞……是那般古雕刻画让人痴迷。
他教自己弹琴时的那个温柔怀抱,相视之时彼此萦绕的气息……即便现在想来,她的心也依旧有些乱了节奏。
“郁景彦。”面具人手按琴弦,琴音戛然而止,而后抬眸开口,直呼她姓名。
失神初听时,郁景彦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还自然地应了一声。可下一秒她便反应了过来,“你是谁?!”
眉目寒皱冷声相问,眸子紧盯着那张奇异面具,仿佛想看穿它,看清面具下那张神秘的面孔。
知道她叫郁景彦的,这世上除了自己便只有战珩!
“你以为我是谁?”烈焰不答反问,语气间倒有些轻盈。
如此一问,郁景彦更走近了两步,只能透过面具看进他如幽潭般的眸子,“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他会是战珩吗?
尽管有那么一秒,她真的希望救下自己的便是战珩
可此问落于心底之时,她唯有黯然嗤笑,只因她知晓此人绝不可能是他!
“别忘了,是我把你从大牢里捞出来的!”面具人也并未直接言明,只给她了一个提示。
“这么说,你派人在牢里偷听了我所有的话?”细细想来,怕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面具人站起身来行至郁景彦身旁,低头看着他,“这不叫偷听,叫救命!”冷言纠正。
郁景彦嘴一咧,有些不屑,明明就是偷听,还在这儿狡辩。不过看在他也确实救了自己的份儿上,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么说来,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想来这问也是白问,既然都偷听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虽然是挺匪夷所思的,不过这世上离奇之事我听得很多,见得也不少,勉强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吧。”
可在郁景彦听来,这话竟很是别扭,什么叫“勉强相信”,应该是你爱信不信。
不过这话她也只能腹诽一下而已,“我记得上一次你说过你只杀人不救人,可如今你救了我两次。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所谓无利不起早,像他这样的神秘之人,甘冒劫狱触犯国法之险从大牢里救人,若说没有目的,怕是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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