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远望

也不在少数。

    赛比瑞港的皇家码头人声鼎沸，今天要出港的是一支前所未有的特别舰队，这支舰队包括了一艘样式新颖的三桅武装商船，两艘双桅货船，一艘宽身补给船，和一艘四十八炮战舰，特混舰队由前潘西海军上校费尔南·埃斯康特率领，老水手帕戈为领航员，将沿着东海岸南下，探索并占领大沙漠以南有价值的土地。

    舰队隶属西大陆商行，在弗朗西斯科亲王的宣传和表率下，潘西有数十位实力雄厚的大商人投资其中，下面还有上百小股东，对大海的价值深有了解，目光长远的他们，十分看好这次开拓行动，当一瓶苹果酒砸在旗舰舰首的时候，人群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舰队张满了帆，在这欢呼声中缓缓开出了赛比瑞港。

    两天后，舰队到达了东海岸大沙漠下方的一处海角。

    “这里是哪儿？帕戈，我记得你的海图上有标记这里？”

    费尔南愉快地召唤着领航员，他本人在军队里的前途并不是非常光明，所以当亲王表示需要一位富有勇气和经验并且不缺乏忠诚的带队军官的时候，他踊跃报了名，并且成功被选中，作为拼命搏富贵的一部分，除了留一小部分给妻子和孩子，他把剩下的家产全都入股了西大陆商行。

    “是的，头儿，这里就是当年老船长最后病死的地方，可惜我们也没能给他立个墓，直接就丢进了海里啦。”老水手眨眨眼，好像还能挤出来两滴眼泪似的。

    “是吗，可惜，不过我们还是来说说距离你提到的有胡椒的土地还有多远？”

    “是沃恩先生说的有胡椒，不过他后来被土著吃了……好吧，按照现在的风向，我们只要继续向南六天应该就能看到那里的海岸了，不过这之前哦我们恐怕都靠不了岸，旁边不是沙漠就是礁石滩。”

    “六天，好极了。”费尔南念叨着，作为探索舰队的指挥官，他也被允许看过那本旧航海日志，跟很多人的怀疑和嗤之以鼻不同，他从航海日志上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他深信那里一定有香料或是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至少那个学者已经肯定了有可可的存在，这种苏鲁曼帝国传来的饮料因为民众逐渐的接受，供应开始紧张起来，价格也水涨船高。

    船上的生活是十分无聊的，不少不当值的船员就躺在甲板上晒太阳，越往南温度越高，即使是习惯于炎热天气的潘西海员，也有些懒洋洋的，船舱下面闷热得不能呆，来自奥莱特和森特兰的水手痛苦非常。

    还好他们不缺乏淡水和酒类的储备，每天都能及时补充水分，潘西人提供的新产品苹果干也为营养和口味带来了改善，食品也很充足，只是随着炎热天气的来临，新鲜蔬菜完全无法保存，只能吃风干蔬菜和腌菜了。

    潘西人有着上百年的远洋航行经验，在物资准备这方面几乎没有纰漏，甚至还带了一些猫，用来清除老鼠，虽然这些几乎都是刚下水不久的新船，老鼠可能还没来得及入住。

    五天之后，日志上写的那座珊瑚礁出现在视野里，穿过它与大陆间的水道，就到了可以靠岸的地方了。

    费尔南把水兵们动员了起来，包括那艘巡洋舰，他也送去了通知，告诉上面的军官他们快要有用武之地了。

    因为没有码头，大船靠近岸边只会搁浅，在当年老船长登陆的地方，新的探索者们乘着小艇，把装备和士兵送上了岸。

    费尔南决定亲自带队，他让大副看管舰队，自己随着探索队登上了他期待已久的沙滩，常年海水的冲刷让沙子细密并且呈现出可爱的乳白色，到处都是退潮后留下的贝类和螃蟹，不过他们吃过午饭了，费尔南命令立刻向内陆进发。

    路上他看到了那种神奇的果实，不过帕戈说那些现在还是绿色，没有成熟，吃了会腹泻，费尔南对水果本来也不感兴趣。

    他们很快穿过了那片几十年似乎没变过的树林，来到了内陆的平原上，这新奇的景象让探险队的成员都瞪大了眼睛。

    面前是一片广袤的草原，秘密丛生的野草没过了脚踝，跟北边不远处的沙漠戈壁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群没见过的动物在队伍前方奔驰而过，它们像是马，但是身上布满了黑白相间的条纹，非常吓人，不过他们并没有向探险队进攻的意思，甚至连警惕的表现都没有。

    费尔南没有节外生枝，让队伍避过了这一大群动物，在帕戈描述的当年他们遇到黑皮土著的地方，探险队没有发现任何人活动的迹象，不过地面上残留的一些建筑物的残骸表明这里确实有人类群落居住过。

    他让队员们分成几组，四散搜索了一下，不一会，搜索组给他带回了让他感兴趣的东西，那是几个黄色果实，切开来里面有黑色的种子。

    是可可，这种果实在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到处都是，好了，就靠这一点，这一次远航就不会亏本，自己的投资收益有了保障，费尔南跟大家讲了这种东西在潘西能卖出的价格之后，全体的士气也高昂了起来，他们决定继续向内陆挺进。

    走了没多远他，他们就遇到了一条小河，河边有不少动物在喝水，队员们在上游的部分取了一些水，尝了一下，是很好的淡水，大家纷纷灌满了自己的水袋，这时候，帕戈的脚突然被什么炸了一下，他抬起脚板，发现被厚厚老茧覆盖的脚跟居然已经流血，骂骂咧咧地想看看脚下那块刺破了自己脚跟的石头。

    阳光照在那块石头上，折射出的七色光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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