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前途似海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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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衣社山寨自建成之后，这两年来又经过不断完善和扩建，如今已成为了足可容纳四五千人生活的大型山寨，有前山和后院之分。前山厅堂、房舍、客舍、兽舍众多，空余也多，后院则只是建造了几个景致颇为不错的小小院落，以便于贵人居住清净而已，这贵人，在这山寨里，也只有陈叔宝一人了。

    寨子的主体还是在前寨，规模日益扩大，虽然现在可以容纳很多人，但一直住在山上的人，却从来都没有破过千人之数。

    亓官闫带领的三百精锐将士，分散驻扎到了山寨的房舍之中，当晚这些精锐甲士在亓官闫的安排下十人一组，肩负起了护卫山寨的重责。亓官闫则带领五十甲士，驻扎在了后院陈叔宝所住的院落周围，安顿下来，天色已晚，亓官闫亲自手持火把，带队夜巡。

    由于瓜瓜手上有伤，整个山寨里除了做饭的厨娘，便没有女人了，主要是因为其余尽皆少年人，大多数都和陈叔宝年纪相当，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像澹台这种年纪稍大一点的，不是已经下山了，就是隐居跑到了深山中的一隐秘所在，余下的，便是身有不便只能留下负责寨中事务年长的十几人了。

    所以陈叔宝只能强忍着不适，在澹台等人的帮助下沐浴更衣。不过说是沐浴，因为胸口的伤怕见水，所以只是擦拭身体的血迹而已，陈叔宝本想自己动手，却被瓜瓜妹子严厉的制止了，他认为这种事情哪能让自家公子亲自动手。所以，在瓜瓜的监视之下，这活儿只能有澹台几人做了。

    陈叔宝嘴里不住的嘟囔着：“老梁那厮呢？澹台，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女人女人女人很重要，你看到了吗？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被折磨成了那样，她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还伤了瓜瓜，她竟然伤了瓜瓜，瓜瓜擦破点皮比捅我一刀还难受，你知道吗？你知道个屁啊啊疼你他妈轻点，疼死我了。”

    几人给陈叔宝收拾完毕，已是满头的大汗，搬了几把竹椅正打算围坐在陈叔宝床边与陈叔宝商量一二，却被瓜瓜妹子毫不客气的给赶了出去。公子今日受了伤，天色也已太晚，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你们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公子明天醒来之后再说吧。

    将澹台几人赶走，瓜瓜自去浴房收拾妥当，回转屋内发现陈叔宝躺在床上打着盹，便去了衣服，自床尾轻轻地上了床，到了里面轻手轻脚的钻进了毛毯，拥住了公子的身子，正待睡去，陈叔宝突然开口问道：“瓜瓜，今日回来怎么没见到阿福呢？”

    不等瓜瓜回答，继续说道：“下次别那么傻了，连阿福都不如。”阿福是一只食铁兽，公子爱叫他熊猫，也叫他阿福，阿福的长像看着蠢笨，但脑子却比小白和小金子都好使。陈叔宝这话的意思瓜瓜明白了，公子是在说自己笨呢，笨的连一只食铁兽都不如。

    很不情愿的轻轻地“唔”了一声，瓜瓜轻轻地将身子向陈叔宝这边靠了靠，由于两人都有伤在身，陈叔宝身子不便翻动，瓜瓜便侧起了身子，紧紧的贴着陈叔宝，她一直记着，公子身子弱，一直都需要自己身上的血气中和的。

    “傻南瓜”陈叔宝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将瓜瓜搂的紧了一些，带着些苦中作乐的语气调笑道：“都说是十年磨一剑，我看是纯属放屁。霜刃染血，金甲破敌，白袍披星戴月，一往无前，当问这人世间敢有不平之事乎？要报仇，还是趁早的好。唔瓜瓜，你好像要长大了。”感受到了瓜瓜胸前初始的有些微微鼓起来的蓓蕾，陈叔宝心中微生涟漪，突然之间，很是欢喜。

    瓜瓜只是轻轻地“唔”了一声，便没了声音。自淮南返回，一路风尘，又添了新伤，身心俱疲，两人相继睡去了。

    月色之下，一个圆滚滚黑白相间的身体自院外笨手笨脚的慢慢挪到了屋内，他后面跟着小白，两个小兽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陈叔宝和瓜瓜的床下，那圆滚滚的身子爬上床，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地碰了一下陈叔宝熟睡的脸，见其睡得熟，便又爬下床来，在床下趴着不动了。小白便也侧着身子舒服的倚在了他身上，这时小金子不知何时自窗外而落，未发出一点声音，见到小白和阿福这模样，又爬上床看盖着毯子的陈叔宝与瓜瓜已经睡熟，下床后调皮的踩了两下阿福和小白的身体，急忙复又自窗户而出，爬上了院中的一颗高高的榕树，隐于其中，不见了踪影。

    次日午后，陈叔宝醒来，院中澹台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一起等候的，还有亓官闫与一披甲将军，此人名宁礼，是萧摩诃手下偏将，昨日奉命后连夜带一千武陵卫府军驻扎天门山，为保护元秀公子而来的。

    陈叔宝醒来后听了瓜瓜说这事，急忙起床洗漱一番，换了伤药，来到院中见到众人。这几人正围坐一起煮酒，陈叔宝上前先是与宁礼客气一番，问明了来意，便对亓官闫说道：“亓官将军，以我看府军于山下驻扎多有不便，宁将军得了萧太守的命令，不如直接驻扎山寨之中，贺大人手下府兵兼有守卫望江之责，不如就撤了去吧，将军以为如何？”

    亓官闫闻言点头，说道：“公子，属下也自领三百军士在寨中驻扎，也自当奉公子号令，宁将军此来，乃是奉命行事，贺大人之令，属下也不敢稍有懈怠。再者我与宁将军乃故交旧识，定会安排妥当，以保公子安全万无一失。”

    听闻这话，又见宁礼点头，这才明白贺猛这是要让亓官闫带队，将手下这三百精锐长期驻扎在山寨中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说，对两人感激的说道：“寨中安全，那就有劳两位将军了，元秀不懂军事，两位将军可自行相商，一应所需事务，也无须客气。”

    “自当如此。”得到了陈叔宝的同意，亓官闫与宁礼急忙拱拱手称是，两人这便告辞，在一个黑衣人的陪同下，安排府军驻扎事宜去了。

    亓官闫和宁礼一走，澹台几人撤去了竹椅，自去屋内搬出了床榻，扶着陈叔宝倚在榻上，这才相继而坐，继续煮酒。陈叔宝接过澹台递过来的一杯半温梅酒，轻轻抿了一口，轻声开口问道：“后山那里，可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澹台也小声开口回道：“公子放心，万无一失。寨中之事，无不必避讳过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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