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点点头,陈叔宝面带不屑的开口问道:“避讳什么?没什么好避讳的。再者,所余尽皆山蛮孤儿,也不怕他们打听。唔,若是有心思不定的,尽可以让他么自行离去也可,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罢,喝了口酒,陷入沉思,也似是难以决断,很久之后才突然对澹台问道:“江州,我记得屠岸那小子好像是去了江州?”
澹台几人倶是一愣,摸不清公子为何问起江州之事。他们早已做了许多准备,公子遇刺,也是自己等人保护不力,所幸公子并无大碍,但一定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今日等待于此,便是想要公子下令,不想公子怎会突然问起江州之事?
澹台定了定神,回道:“那小子现在是江州城防左营的驻军司务,公子为何问起江州之事?”
陈叔宝没理他,继续问道:“王强统领的儿子还在江州养伤,不知何时能回建康?”
澹台更纳闷了,回道:“王岩驷三人的伤势不轻,若要回建康,属下看还需等些时日方可。”
陈叔宝听了之后笑笑说道:“如此甚好,不是让他把那胡八的人头给王少姬送过去吗?你马上通知屠岸,再让他带首诗给那王少姬。然后让他与江北那边联系,琅琊王氏祖地在鲁,青州之地自古豪士众多,让他们想个办法先给青州琅琊的王氏本家找些麻烦,不许太大也不许太小,让他们先难受一阵子再说。”
澹台几个糊涂了,不禁开口问道:“公子这是为何?我们都已做好了准备,那南琅琊王家的”
陈叔宝挥手打断了几人,很是鄙视的看了几人一眼,冷笑着说道:“报仇要趁早,但魑魅魍魉之事,也永远上不得台面。战阵杀人,还需讲究战阵攻守之法,以小搏大,以寡敌众,也最是危险不过。快意恩仇,自然是爽快无比,但也必须把自己先给摘干净了,你当人家那么好惹的,人家恼怒了一只手就能把咱们拍死。”
澹台几人闻言沉思不语,陈叔宝继续说道:“杀人诛心,诛心,要的是水滴石穿的水磨工夫,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你们几个把小九九都给我收起来,更不能自作主张,人家现在风华正茂呢,要待她盛极之时,咱们能在背后给她一个大金瓜,也没必要和她正面打擂台,这样多好,何必非得你死我活的。况且,咱们也没有和人家打擂台的实力啊!”说罢,很是愁苦的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色深沉,幽幽开口说道:“再者,报仇要趁早,也得等个合适的机会才行,你我前途似海,须知来日方长,以我看,也用不了几年了。”
澹台几人听了,心中很是不情愿,感觉憋屈的很,有两个沉不住性子的黑衣人都恨声问道:“那公子,就这样算了,建康京中的那些人便继续隐匿下来。”
陈叔宝摇摇头,说道:“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我的我的那位二弟子嵩那里,还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说罢,阴沉着脸,沉默了很一会儿,这才对澹台招了招手,待澹台近前,陈叔宝小声的与他耳语几句,澹台这才面带古怪的起身,略微的一拱手,说道:“那王岩驷属下见过面,还是属下亲自去一趟的好,即刻出发,这便去了,寨中安全,公子最近还是少下山的好。”
陈叔宝略一沉吟便点点头,目送澹台离去,收回目光,对面前的几人问道:“这两月教的那些孩子们如何了,可还有不错的。”
一个年岁三十许的黑衣人立即开口回道:“这个月月末刚有三十二人自后山去了,答卷都还不错,社论精辟入理,公子可要看?”
闻言陈叔宝摇摇头,说道:“不看了,你等自便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我要养伤,惊蛰已过,都跑出来闹腾,我可要缩头缩尾的藏起来,舒舒服服过几天安稳日子才是正经。”说罢摆了摆手,让几人自去。
“等等。”见几人站起身来已经快走到了门外,陈叔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喊住几人问道:“商社那里现在是谁在负责巴州之地?”
那走在最后的三十岁许的黑衣人闻言回道:“公子,是吕麦丘那小子负责巴州事宜。”
“他现在在哪呢?”陈叔宝劈头问道。
闻言黑衣人脸色很是精彩的回道:“大概现在正困在江陵城内,还未出来吧。”
“江陵?他跑西梁干什么去了?”陈叔宝听了之后纳闷的问道。
黑衣人脸色精彩,小声回道:“公子难道忘记了,公子曾说西梁萧氏有一女名美娘,美艳不可方物,又曾说这寨子里缺女人,麦丘那小子记在了心里,便去了江陵。一是打算将那萧美娘偷偷掳上山来,却不想寻了很久,一直没有打探到那萧美娘的消息。二是打算自江陵买一些女子回山寨,却不想渡江时出了意外,被西梁战舟截住,那些西梁水兵见其大舶里全是女子,便给他安了一个偷卖人口到南朝贩卖的罪名,给下了江陵城的地牢,如今经过疏通,怕是快要放出来了。”
这话听的陈叔宝目瞪口呆,满脸惊讶,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那人呢?那些女子呢?”
“自然是被那些西梁水军都据为己有了。”黑衣人撇了撇嘴,无奈的答道。
陈叔宝挠了挠头,面带古怪,还一会儿才颇有些郁闷的黑着脸说道:“告诉麦丘,这事情不怪别人,就怪他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咱们一分钱不给,他出来后要是弄不回女人,自己也别回来了。”说罢正待挥手让其退下,想到些什么,继续说道:“咱们山上全都是大老爷们了,没个女人怎像个样子嘛!通知下商社的芳华,还有其他几地负责的人,让他们选些姿容上佳,灵秀聪慧的小女子送到山上来,好歹也能中和一下你们这些早到了该婚嫁年纪的老光棍,再者说这枕边之人,还是自家人好一些,日后若是下了山,即便娶了妾也不至于被人家下了套都不自知。”最后这话说的是萧摩诃,黑衣人听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见陈叔宝脸色阴郁对自己挥了挥手,便快步退去安排去了。
待得黑衣人离去,陈叔宝沉思片刻,这才很是郁闷的自言自语的说道:“萧美娘,怕是还没生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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