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怡郡主也太过无礼,不知廉耻。想九爷答应这门亲事都已是无奈,更何况还要被个番邦女主调戏侮辱。一阵心痛,更是辛酸,我转个话题道:“我去安排几名府里的丫鬟婆子供你差遣,吃穿用度上如有欠缺的,尽管来向我开口。九爷那边,我会禀告老爷定夺。只是九奶奶这边……”我望望那幽深的庭院,曲水龙吟院已不复昔日的清幽。这才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回到水心斋,我一直思量着如何能替九爷解围。娶了这么一只母老虎,对怀铄九爷虎视眈眈,时时伺机下口。但他们即为夫妻,这也是闺阁寻常事,我如何能插手?更无法对致深明言呀。但九爷如今深陷虎穴,势单力孤,我总不能袖手旁观。
我先派了几名得力的丫鬟婆子去九爷院子当差,也是我布下的眼线,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来禀告。
打发了丫鬟婆子们下去,我独自在梳妆台前把弄一枝金钗,听着那细碎的流苏哗啦啦的碎响,我却毫无头绪,如何能救九爷出这尴尬的困局?老佛爷的指婚,九太太的春心萌动迫不及待……
我正在冥神苦想,苦无破敌的招数,却听外面丫鬟禀报:“奶奶,七姨奶奶来了。”
咏芰来了。我起身,见她已匆匆而入,打发了丫鬟们回避,推了我匆匆地去了内室,一脸紧张地问:“你可是从九爷那边过来?”
我点点头。她迫不及待道:“那个淫贱的种子,到底是谁捣鬼嫁来给了九爷?你可有法子打发她走,若不然,我寻个人去做掉她!”
我哭笑不得地打量她,她倒是说来轻巧,这火爆的性子,倒是同那清怡郡主天生一对儿,地配一双了。
“如今木已成舟,硬碰只会两败俱伤。九爷对此悍妇如今度日如年,其困境可想而知。为今之计,只能将二人调离,两只虎分关去两只笼子,才能互不相伤。不然,设法让九爷搬出去住,或者,寻个差事离开兴州。”我思忖着说。
七姨太附和道:“也只能如此了。可是一时间去哪里躲避才好呢?”
她也思量了提议说:“听说朝廷近来招募一批官员去水师效力,不如妹妹你设法说服老爷,让九爷去水师从军,躲开此劫吧。”我看咏芰一脸的担忧,也觉得她的计策可行,但是我转念一想,多少有些隐隐担忧。她如何知道水师却官员?莫非乱党对水师也虎视眈眈了?
我正要开口同她周旋,却听外面一阵脚步声,门口丫鬟的声音:“八奶奶可在屋里?奴婢胭脂有要事禀告。”
胭脂是我派去九姨太身边的亲信,她才走不久,如何回来了?
我忙传她进来。
胭脂进内看一眼七姨太,欲言又止,我吩咐说:“但讲无妨。”
胭脂才急忙道:“才九姨太去看望九太太,在九太太屋里坐了好大一阵子。她还对九姨太说,如今九爷不肯洞房,是因为奶奶您的缘故,九爷才疏远九太太的。还说有人看到九爷大婚那夜,九爷同太太您在后花园……”
胭脂支支吾吾不敢再讲,我心一沉,好个毒舌的小娼妇九姨太曹蒹葭。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虎作伥,招招对我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