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恼火地说了这句话,想着希望能震慑到她。
江慕水一双迷离的水眸果然颤动了一下,她伸出夹着烟的手指来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将最后一口烟吐了出来。
明朗嫌弃地一笑!
“你这是装什么老道呢?我抽烟多少年?看不出你是个新手?别抽了,啊,女孩子抽烟伤身体,这种话,西杨老跟我说,怎么现在轮到我说你了?”
他伸手去掐江慕水的烟。
江慕水也没动,任由他把烟从指间给掐了,丢在了海里面。
她歪着头,纤长卷翘的睫毛低垂着,凝视着前方,轻声自言自语地沙哑呢喃道:“是啊……我不是老手。我连抽烟都没抽成老手,因为我有理由,我不能抽……我连一种发泄的方式都不能有……那我能怎么样呢?憋坏我自己吗?……我消化不了那部分该怎么处理呢?怎么办呢?”
话说得越到最后越低声,那声音里的凄凉绝望明朗听的出来,心也一阵阵地有些抽疼。
明朗看了一眼窗外,手,担在了她的脑袋上。
“别想了,啊!”
“人呢,犯贱都已经有个底线,他不仁,你不义,你已经忍让那么多了,他却还不顾你的感受硬要留你下来,这对你确实很为难。江慕水,你听我的,这一段是比较难忍受,但是过一阵子就过去了,等你彻底摆脱了这个男人,那些事就再也不会烦着你了,学长跟你保证。”
是啊。
等彻底地摆脱了,那些事,就再也不会烦着她了!
那些关于父母的梦靥,也可以消解掉了,父母的冤情不会化成厉鬼夜夜来找她。
她,也不用一直活在内疚和担心之中了!!
这是必经之路。
这是解决办法。
江慕水像一个瘫痪的老人一样瘫在驾驶座上,闭着眼睛,仰着头靠着,明明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无比诱惑人的容貌,此刻,心却都被折磨得衰老了。
明朗觉得她不对劲。
她好像也不是在为这件事情而伤心,明明今天他做的,就是大快人心的事!
殷千城该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了,殷氏的人也会很快知道她的存在,逼她离开,等殷千城自己放手,好合好散,这事儿就成了!
伤心什么呢?
她看起来特别特别特别的难过。
可她到底……都在难过什么呢?
***
白天,江慕水跟着明朗跑了几个客户,明朗在一个地方跟客户约谈,她就躺在车里睡觉。
到了傍晚,明朗终于处理完了所有事。
他走上车来,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安静睡着的小女人,知道她醒着,说了一声:“带你去沐家吧,把你东西拿上,咱们走了!”
后座上的小女人半晌都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她坐了起来,拢了一下头发,一双平静的水眸扫了一眼车窗外,说:“好。去吧。”
明朗一边开车一边道:“你的那个案子,差不多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只是钱不好追回来,这样,你要是还不想动股权兑换的那部分钱的话,先从我这里拿几万过去,等你的钱给警察追回来了再补给我就是。”
江慕水知道,明朗这话只是安慰她,想让她放弃这个诈骗案。
钱应该是追不回来了。
但几万块对明朗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她再次拢了一下头发,神情淡然如水,没了脾气,哑声说:“好。”
已经到了这样的窘境。
再作无谓的坚持,有意义吗?
等将来有机会赚到钱,再给他包红包就是了。
沐家……
很快就到。
……
沐乔乔坐在沙发上正担心着,突然,听见自己家的纱窗门被推开了,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晃了进来。
沐乔乔立马激动起来:“慕水!!”
她艰难从沙发上起来,挺着个大肚子过去,道:“你怎么样?你可吓死我们了,昨晚出去开始你就没消息,后来给殷总打了一个电话我们才放心了,但是今天继续打,又没打通,你出了什么事啊?怎么……怎么还……”
怎么还——换了身衣服呢?
想起昨晚的那些荒唐事,江慕水不想回想,轻声解释:“昨晚的事幸亏殷千城帮忙了,中途我们跟人起冲突他受了点伤,我去他那边照顾他罢了。”
很奇怪的,她的说法跟殷千城的说法明明一致,但沐乔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这衣服……殷总买的?”
“嗯。”
江慕水淡淡应了声,眼看着沐家正准备开饭了,她这个时候说要走的话不合适,但还是跟沐乔乔轻声开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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