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了推眼镜,重新转身,接过佣人手里的外套和公文包,一脸斯文又冷漠镇定地,跨出了老宅的门槛。
……
从炎炎夏日转到寒冬腊月,下了飞机的江慕水,被冷气激得打了要给冷战,转头又回到机舱里,再给小诚裹了一层围巾。
孩子穿得厚有点重了,江慕水臂力不太够,所以殷千城阻挡开了她的胳膊,自己将孩子抱了起来。
蓝色的厚重的围巾里,小诚被裹得只剩下一双清亮剔透的眼睛,像个小企鹅一样,抱着殷千城的脖子,一出机场,兴奋得就开始扑腾,抱着他一个劲儿地喊“ba!ba!”
殷千城笑容满面,眼睛里的疼爱毫不遮掩,三个人一行出来,四周看到的人都纷纷倒吸冷气发出歆羡的赞叹声,还有人情不自禁地拿出了手机拍照,真的是太登对了,简直就是模范街拍啊!嘤嘤嘤……看得人好苏!!
常远提前了两天回国,不知忙什么去了,此刻在机场外接机,一看到这种场景,笑了笑,但是,笑容有点诡异。
出了地面交通枢纽区,江慕水将孩子抱了过来,常远这才靠近了殷千城身边,跟他说起了话。
“……二少那边动静比较明显,他有心扶植最近兴起的隆基企业,跟他们的老板私底下见过面,应该已经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还有,”常远瞥了一眼江慕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他还去找过陆霖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大概也劝说动了他来帮自己。”
殷千城蹙眉:“怎么又跟这个人有关系了?他掺和进来干什么?”
“我不清楚,”常远道,“但是陆霖晟为什么有用你大概也知道,他这一两年在殷氏旗下算是尽心尽力,家庭生活一团糟,但好歹是事业有成,殷氏内部的一些事他有涉及,现在那个小小的陆氏已经离不开他了,所以如果殷莫北将他拉拢过去,他是绝对起关键作用的一个人。”
殷千城冷哼了一声,说:“所有人都说外敌容易对付,但是家贼难防,此话不假。”
常远叹了一口气,蹙眉,又看了一下那边等行李的江慕水,道:“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陆霖晟真的还那么渣吗?他明知道,帮殷莫北对付你就是对付江慕水,他都已经二次离婚了,跟江慕水再没有可能,怎么还会拎不清?而且最关键的,现在陆家的老两口都靠他一个人养活,陆远擎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常驻医院医药费开销非常大,陆霖晟不再是一个老板了,他也仅仅算是一个打工的,每年的分红都要靠着殷氏拿,殷氏的利益跟他的牵连是千丝万缕,他答应帮忙殷莫北去瞎折腾,等于亲手毁掉自己的事业和自己的家,他蠢吗?”
“再说陆霖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殷莫北能上位的话他早就成功了,把宝压在殷莫北身上,神经病啊?”
殷千城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常远的身上,道:“……你的意思?”
常远跟他的想法一模一样,点了点头,下了定论:“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原因,而且应该,不,是一定,是跟江慕水有关系的。”
殷千城也这么想。
如今本来应该安分守己赚钱顾家的一个男人,突然掺进这一趟浑水里面来,绝对不会为了报复殷千城这么幼稚的目的了,那么唯一一个还跟他有牵连的人,那就是江慕水。
对面的女人,放下了小诚,小企鹅歪歪扭扭地站稳了,被拉着一只手的时候可以勉强晃晃悠悠站一会儿,而且小诚固执,只要他的脚沾到地面,就很少再有人能把他抱起来。
他一定要自己走得累了,才肯继续让人抱。
江慕水取了行李,一手拿着行李,一手牵着小诚的手,走不过来。
殷千城眸色一动,走了上去,一把将地上歪歪扭扭的小企鹅抱了起来,然后另一只手抱住了她。
常远知趣地过去拿过了两个大行李箱。
江慕水脸色有一点点诡异,腾开手之后,她看了一眼手机,好像有话要说,但又不好说出来。
殷千城看出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紧蹙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
“阮姐刚刚发信息来,说她要来接小诚,她找不到接机口在哪里,让我去航站楼门前,”她沉吟了一下,又说,“明明她可以不用过来,她家距离机场那么远,我说过下飞机后就直接送孩子过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急着来抱孩子。”
殷千城微微蹙眉。
一瞬间,他将怀里的小城抱得更紧了,不知怎么,明明知道跟自己没有关系,却抱得那么紧,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开,按理说不该对没有亲缘的孩子那么亲近了,可他就是不舍得。
一分钟,一秒,都不舍得把他给别人。
殷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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