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族人们闻言,想到刚才的所做所为,心中对她不由多了几分愧疚。
过了一会,族长的目光渐趋幽深,他勃然喝道:“去二公子和容姑娘的帐篷搜!二公子不承认,我就不信搜不出证据来!”
说罢,数名族人已是纷纷行动,去了白音和容嫣的帐篷,白音想阻止都来不及。
“父亲!”白音不满地喊了一声。
“你闭嘴!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若不是我及时赶来,就要出大乱子,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得逞了!”族长的目光紧锁着白音。
白音心虚地低下头来,其他几个儿子,还有顾锦城和玉夫人皆是一愣,显然是明白族长是暗指他们心怀不轨。
不多时,前去搜查的一些族人跑回来,几个人捂住鼻子,抱着几件臭味熏天的大氅过来,一件上面满是补丁,一件则是油亮的黑貂皮制成。
“族长,除了这两件都有狐狸臭味的大氅,我们没有在二公子和容姑娘的帐篷里发现其他异样的东西。”
白音的心中忐忑不安,那天晚上,他从族长的帐篷里回来,把这件大氅脱下,就搁置到一个角落里。
而后,他去了几趟顾锦城那里,没怎么回来,就忘记把它扔掉。
容嫣的心跳一下子加快,虽然那天晚上,她从白音帐篷里沾了一身狐狸臭味回来,嫌弃那件破衣服,可是,她没几件避寒的衣物,便舍不得扔。
而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动手洗衣,索性就晾到一边,想等它的味道自己散去。
白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容嫣,暗示道,都怪你!
族长将大氅甩到白音身上,怒不可遏,“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音闻着臭烘烘的大氅,神思急转,随后,他决定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说清真相,表示只是想揭穿圣女有孕,总比刻意诬陷,让圣女身败名裂的说法来的合适。
“父亲,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容姑娘拿了一包药渣来找我,说是新过来,侍奉圣女的那位姑娘偷偷地去雪沟倒药渣。”
“我心里紧张,怕圣女害了什么病,就让巫医来查验,发现是安胎药后,就觉得圣女太糊涂,犯了大忌,然后,我才会想让人在霓裳上面熏了麝香,当众揭穿圣女怀孕的真相。”
“除此之外,我断没有在霓裳的夹层里加针。”
不管如何,圣女有孕的事应该假不了。
哪知他此话说完后,冯兮和疑惑道:“我从没服过安胎药,二公子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音倏地抬起眼皮子,看冯兮和十分镇静,心里好奇,她是如何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冯兮和叹了声气,甚是哀婉道:“我不过是不肯颁布神谕,让日照族人归顺那位宇文皇子,怎知二公子对我的怨恨会如此之深。”
“可日照族本就是如世外桃源般的净土,怎么可以说出卖就出卖呢。”
话音一落,族人们立即沸腾了,他们的二公子竟然要将整个日照族卖给宇文晋,而他们的圣女誓死不从。
难怪白音今日会对圣女咄咄相逼。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族人走出来,着容嫣,犹疑地回忆道:“族长,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们收拾柴火回来,貌似的确看到容姑娘鬼鬼祟祟地去了神女殿后面的雪沟。”
“还有,一个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也去了雪沟,然后,他又闯入神女殿,恐吓圣女。”
说着,他们指了顾锦城,“那个男子的侧脸跟这位公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顾锦城的眸色一凝,白音和容嫣的身子抖了抖。
冯兮和的眼中已是浮起些许碎芒,“他们说的没有错,那天晚上,这位公子确实闯入过神女殿,对我威逼利诱。但是,我为了不引起诸位的恐慌,就没有说出此事。”
“想不到,威胁恐吓不成,这位公子就给了容姑娘安胎药的药渣,他们居然勾结起来,想诬陷我不贞,毁了我,将整个日照族拱手相让!”
“你胡说!”白音的眉头紧皱,他顿时觉得,自己低估了对手。
眼前的女子,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从一开始,就将一切都算计在内了。
所以,这个女子绝对不是日照族的圣女。
“你不是圣女!”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喊出来了。
然而,大部分族人们已经不相信他说的话了,跟他交好的兄弟,以及听命于他的族人,在这个节骨眼,都不敢跳出来说话。
冯兮和悲痛地叹息,“二公子,你又说胡话了,日照族好歹是你的母族,你非要看到它消亡,跟当年的月照族一样,才高兴吗?”
族长的面上覆上了一层薄霜,他抚住胸口,一下一下地喘着气。
“啊——”
一声惨叫,让众人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族长已是迅速地从族中一名勇士的腰间,拔出一把银光闪闪的佩刀,捅入了白音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