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必然。虽感觉在小辈面前有些难为情,但眼中的真诚和轻松却也实实在在。
“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晚之事皆为刘氏犯下的,虽然今早她已被处以绞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她无论如何是我的妻子,我理应代她来请求你的原谅。一切都怪我的懦弱纵容之罪,才让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给你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对不起,对不起。”
崔纲说着就要跪下,乔冷若连忙拉住了他,崔纲虽胆小无能,纵容刘氏犯下大祸,掌控整个崔家,但他其实也是个公正钢直之人,没有做过伤害他人之事。
乔冷若将崔纲重新扶到座位上坐下,淡淡开口;“冤有头债有主,即便要怪,如何也怪不到您的头上。我听闻了衙门告示,虽然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但终究一起生活了六七年,没有一丝感情肯定是假的。还好至少保住了全府性命,了结了一切恩怨,回到榆林镇过安宁的平淡日子,也不见的是坏事,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过些时日金枝就该生了,等她给崔家添丁进口,这些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崔纲见乔冷若没有迁怒于他们家人,终于露出了释然喜悦的微笑,可听到乔冷若最后一句话时,却又紧锁浓眉,浑身笼罩起强烈的悲伤和愁苦,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乔冷若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冒然开口,就这样耐心的等待着。崔纲偷偷抹去眼角的一滴泪珠,缓过悲伤,颓丧的开口道:“报应啊报应,没了,孩子,大人,都没了!”
乔冷若良久无言,过了许久才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会呢?出,出什么事了?”
崔纲又抹了一把热泪,才缓缓说起。原来刘氏带着全府家眷去倚月庵上香那日,队伍一路颠簸浩荡,刚走到凌云山山脚之时,金枝就突然下腹坠痛,有了早产迹象,明明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满月,如今却提前这么多,不仅母体会严重有损,怕是孩子也极难保住。
刘氏等一众家眷吓得面容失色,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倚月庵又在凌云山山顶,马车至少还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可金枝生产症状紧急,痛呼尖叫声响彻山林,生产迫在眉睫,刘氏最后只有联合府里生过孩子的女人,一起给金枝接生,最后却是生下了一个死胎。
金枝抱着断气的男胎,哭的伤心欲绝,正所谓祸不单行,就在众人精疲力尽,悲痛难耐之时,巍峨高耸的山林中突然跳出一群土匪,个个手持刀剑,凶狠残暴,人数有崔府队伍的两倍之多。侍卫们拼命反抗,最终还是全部殒命,就连小厮们也全被杀光,徒留下一群深闺妇人和各房丫鬟,哭天喊地的抱成一团。
土匪们抢走了女眷身上所有的金银细软,首饰钗环,就连刘氏精美的裙衫也被脱了下来,洗劫一空。土匪最终带着抢来的战利品扬长而去时,顺便带走了几个长相较为出众的丫鬟,其中还有刚刚生产完,衣衫不整,娇艳柔媚的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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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金枝,最后落得这样凄凉下场,她也不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