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钱老伯的秘密

租房协议的时候我看过他的身份证，他确实是姓钱的不会错，要是黄菲菲是他女儿，为什么没跟他姓？

    丁二这时候又倒了一杯水，却把这杯水放在了钱老伯的前面，说道：“钱老伯，不如你跟我们说说你的故事？这个女鬼黄菲菲，是你的女儿？”

    听到“黄菲菲”三个字，钱老伯浑身抖了一下。他慢慢回过神来，用眼睛挨个扫视了我们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菲菲就是我的女儿。”

    钱老伯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可能他很久没说过那么多话了，说起话来有点吃力，但是条理还是十分清晰。

    原来当年的钱老伯，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但是家境贫寒，家里的老妈又突然病倒，需要一笔钱来作医药费，可是当时的钱老伯收入很低，根本负担不起来。刚好这时候，一户姓黄的富贵人家看中了钱老伯，想招钱老伯为入赘女婿。

    于是钱老伯便入赘到了这户黄姓人家。那户人家虽然有钱，但是没什么文化，钱老伯则念过几年书，在当时来说也是个文化人，跟黄姓人家，特别是自己的妻子，没什么共同语言。他的妻子偏偏又是个狠角色，稍微有点不如意就会对钱老伯是又打又骂，钱老伯又是个孬种，觉得自己入赘，地位低微，从来不敢反抗。

    可没想到他的妻子生下了黄菲菲之后，脾气竟然变得更加暴躁，终日里发脾气。而且黄菲菲的脸上又是半张脸都是胎记，当时的黄家人都说黄菲菲这女孩会不吉利。所以他妻子对钱老伯的折磨比之前更甚，钱老伯几乎一身都是伤，有一次被他妻子打断了腿，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才能行走，可是就算是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妻子也每天都对他又哭又闹。终于钱老伯忍无可忍，腿伤好了之后没多久，他就在一天夜里，趁黄家人都熟睡了之后，便抱着还在襁褓里的黄菲菲，逃离了那条村子。

    钱老伯带着黄菲菲，一路辗转了多个地方，钱老伯一直以教书为生，后来过了很多年之后，才在广州这里安定了下来，钱老伯也进了中学当教师，甚至还分到了单位的福利房，也就是现在的这间房子。

    因为填资料的时候，他姓钱，他女儿姓黄（他也想过改黄菲菲的姓名，可是这得回他妻子那边的派出所，可是他不敢回去，所以黄菲菲的姓一直没改），别人觉得奇怪，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入赘，所以他就谎称他父亲是入赘的，黄姓才是他本姓，菲菲是跟爷爷姓所以才姓黄，他自己也准备改回去。也正因为这样他的同事索性叫他黄老师，久而久之他学校的同事和学生都叫他黄老师。

    可是随着黄菲菲的日渐长大，钱老伯却又变得越来越不安。因为黄菲菲长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

    钱老伯每次见到黄菲菲的样子，都会想起他那个妻子，以及她对他的暴行！所以慢慢的，钱老伯竟然疏远起自己的女儿来，甚至开始有点厌恶。

    而黄菲菲上吊的那晚，他对警方的供词是，当他回来的时候，黄菲菲已经上吊死了。但是事实却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黄菲菲还没有死，而是缩在椅子上哭泣。

    自从上了初中，钱老伯跟黄菲菲几乎没什么话说，也不怎么关心黄菲菲，因为他一看见黄菲菲，心里就会充满恐惧，就想躲避。这回看见黄菲菲在家里哭泣，毕竟作为父亲，便问黄菲菲是怎么回事。

    黄菲菲听到父亲的询问，竟然哭得更大声了，但是她没有细说，只是说在学校里被人欺负。

    钱老伯听着黄菲菲的哭诉，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妻子当年哭闹的样子，心里竟然又开始厌恶了起来。于是钱老伯对黄菲菲只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们这几个旁听者都震惊了。

    “为什么别人都欺负你，不欺负其他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应该想想看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