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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遗抬头看着这漫天的黑夜,任由风吹起自己的白袍肆意飞扬,让他看起来越发的俊逸非凡润泽暖华。
“待人和到了,天时地利都会接踵而至。”
温子洛摇头笑道:“只是这人和想要得到,难。”
“若是他心动了,就不会再难。”秦微遗忽然说得铿锵有力,低头凑近温子洛道:“你要相信我们一定会笑到最后。”而他一定要什么都得到,才不枉费他这一辈子付出的一切。
温子洛退后几步,仍旧笑道:“那就借秦大学士的吉言了。还是往往心动是一回事,可行不行动是另一回事,这还是得看天。”
温子洛说罢也不再停留,过着身上的披风离去。
秦微遗久久望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在黄沙黑夜白月中显得是那么的沉重。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不相信天的温子洛也开始要看天了。
是她身上扛着的太多么?可为什么却总是不让人靠近,不让人去与她共同承受。
还是她与他从始至终其实都是一样的,哪怕伤痕累累鲜血横流也要独自一人继续前行,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一丝半毫的难过。
秦微遗看着如墨玉的天,听着远处的狼嚎,只怕以后安宁的夜晚也只有今夜了。
秦微遗摇摇头,习惯性的笑着往自己的帐篷走。
而他身后,独孤西谟慢慢的从帐篷后走出来,自温子洛一出来他便一直都在这里。就这么陪着也没什么不好,但秦微遗刚才真的是太吵人。
而温子洛所说的“人和”又是指的谁,至于李辄,怕也不用他再出手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独孤西谟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问道。
“边国一百八十二个部落已被他控制九十三个。”风干陌干净利索的回到,然头上身上的堆积沙土看得出他赶了许久的路。
“他的动作倒是极快。剩下的那些呢?”
“剩下的有八成皆在赫巴掌控之中。且那八成是整个边国最重要的部落。”
独孤西谟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他对我说的倒也是实话。依着目前的情况看,想要在一个月内完成目标几乎是不可能了。赫巴果然是宝刀未老,该放的都放了,不该放的可一个都没放。”
“还有边关那边有密报传来。”风干陌如鹰的瞳孔里散发出一抹光芒,忽然拉过独孤西谟迅速的闪到一边去。
“谁?出来!”李辄恰巧路过此处,他刚刚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人的气息,为何他过来一看人就不见了,消失的竟如此迅速。这不由得让他想起那晚他要杀无霜时遇到的那个高手。
李辄仔细看了会儿四周,见的确是没人,这才纳闷的离去。
独孤西谟看着李辄远去的背影,想着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再一看,李辄施展轻功躲过巡逻的侍卫竟然是往一个女眷的帐篷里去了!若他没猜错这应该是温子妍的帐篷。
“边关怎么了?”独孤西谟收回视线,继续问道。
“据那边密探传来消息说,自从陆成离开后,曾跟过陆成的士兵们都甚是想念他。李渊知道后,大发雷霆,连斩了好几个人。现在军中无人再敢提起陆成的名字。”
独孤西谟双手背于身后,想了会儿,如幽井的眸子凛了凛,道:“想不到陆成在边关没待多久,在士兵中的呼声却是如此之高,也难怪父皇为何会匆匆召他回来,还将溯源之行提前了整整一个月。”
风干陌没有表情的脸这才难得的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道:“干陌愚钝,着实没有明白这其中因由。”
独孤西谟叹口气道:“我也不过是刚刚才想明白了一些。父皇他在下一场很大的棋。干陌,若是一着不慎,我们就满盘皆输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风干陌立即问道,满怀的斗志。为了独孤西谟,他随时可以拼命!而且他们密谋部署这么多年,即便是面对面的硬战也不见得会输。
独孤西谟拍着风干陌的宽厚的肩道:“既是要下一场大棋,那无论是波及范围的广度,还是时间的长短,都需要我们耐心的等的。总之,现在才只是开始,还有人在我们前面要先被清除,所以我们不必着急,大可等看清了局势再作打算。”
“六爷怎么说干陌就怎么做,无论如何干陌都会为六爷卖命。”
“好兄弟!”独孤西谟又重重的拍风干陌的肩,这世间也只有他才会对他这么好了。
风干陌看了眼独孤西谟的手,忽然加重了语气问道:“六爷会在这里可是因为温子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