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都说剩下的那只是自己的,这就掐了起来。
好在下人们及时把他们分开才没真打到一起,这不就跑卫长嬴跟前来评礼了。
卫长嬴弄清楚了事情经过,就问下人:“你们呢?也不知道现在这只猫到底是谁的?”
“当时,五小姐和四公子都离湖比较近,婢子们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故此都盯着五小姐和四公子了,也就一转眼的功夫,猫就剩了一只。”曹红儿小心翼翼的禀告道。
卫长嬴哼了一声:“后来呢?有叫人去找吗?那么点大的猫能跑多远?”
“这会子园子里的草木虽然枯萎了不少,但大抵还未除去,所以……”曹红儿讪讪的道,“婢子方才还留了两个人在那里找来着,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找到。”
卫长嬴朝儿子招了招手:“燮儿你过来!”
沈舒燮嘟着嘴移到她身边,警惕的问:“母亲?”
“把手伸出来!”卫长嬴挽了挽袖子,冷声吩咐!
沈舒燮二话不说,哧溜一下就钻到旁边黄氏身后去了:“母亲!那只猫真的是孩儿的,您怎么尽帮着五姐欺负孩儿?孩儿冤枉啊!”
“之前你非要养猫时,怎么跟为娘保证的?”卫长嬴沉下脸来,示意黄氏把沈舒燮捉过来,喝道,“你说你会亲自看好了它!你说你更不会因此耽搁了学业——前一个我且不跟你计较,后一个我且问你,这个时辰你应该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跑去园子里玩耍?!”
沈舒燮本
来还在大声喊冤,坚持剩下的那只猫是自己的,闻言才知道自己是被沈舒西阴了——怪不得这个堂姐坚持要到这里来理论呢!
眼角瞥见下首沈舒西幸灾乐祸的笑,他哭丧着脸,道:“孩儿知错!”这时候他本来应该在前院里听先生讲课的,可他惦记着小猫,就趁先生有事离开书房的那么点光景,翻.窗逃了!
现在给他讲课的先生学问很好,脾气更好,不像孙文书那样,什么小事都要告状。所以沈舒燮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盘算着既然先生不会告状,那么明儿个过去找个理由搪塞下也就成了。
哪里想到,在花园里遇见小堂姐,两个人的猫偏偏就不见了一只呢?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该怎么办你自己说!”卫长嬴面上怒气冲冲,心里着实觉得无力了:这次子也太顽皮了!只要是跟课业有关的他打死都不肯上心,只要是跟课业无关的他马上兴致勃勃……
难道自己有一个勤奋好学的长子,就一定会有一个惫懒的纨绔次子来平衡吗?
虽然说长子很争气,卫长嬴不担心往后自己这一房家业无人继承,但,次子也不能太废物啊!
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个个都好!
更何况她现在就两个儿子,还没子孙众多到她顾不过来的地步。
实在不行真的只能写信给丈夫,让他把那位孙文书调回来了……卫长嬴心里叹着气这么想。
接下来沈舒燮试探着提了几个比较轻的惩罚,被母亲瞪回去后,才不甘心的说了比较重的。这中间他少不得学他胞兄当年,又是哭又是闹,不时抬眼打量四周之人的神情,看看有没有愿意出来给他说情的。
好在黄氏等人早就被沈舒光那会闹出经验来了,卫长嬴一训儿子,她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庄严而肃穆,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小公子的求助。
……把小儿子打发出去挨罚,卫长嬴也懒得分辨那只猫是谁的,直接安慰沈舒西几句,让她抱回去了。她本来就不赞成沈舒燮养猫,现在他自己弄丢了最好——想到这里,忽然就想起来当年刚刚出阁,被丈夫陪着去苏家拜访的景象来。
二姑姑卫郑音,轻蹙着眉头说巴不得苏表弟苏鱼舞豢养多年的那只彩羽鹦鹉死掉、免得让苏鱼舞分心的神情,那么清晰而遥远的浮现在记忆里。
“唉!”卫长嬴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问黄氏,“这几日来的军报里,有没有提到过苏五表弟?”
黄氏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又说,“但表小姐的来信中,并不见大悲之意,想来咱们不知道,表小姐应该是知道些的。只是不方便告诉咱们——苏五公子应该尚且安好。”
若宋表姐也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权当他一切都好呢?
卫长嬴揉了揉额,道:“若有苏五表弟的消息,记得提醒我先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在遥远的信州,苏鱼舞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看着身边零落的数十人,吃力的问:“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