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顿了顿,忽又笑了起来,“话说,我兄弟俩好些年没坐在一起这么聊过天了吧?你这命格,以前都恨不能避开我们八丈远,没想到还能当护身符?这驱鬼辟邪的新功能挺不错的哈?”
语气里满是戏谑玩笑。
原先提都不敢提的伤痛,现在却成了随口一句的玩笑。
迟小鱼的能耐,实在厉害得叫人心暖到发麻。
郎镜笑了,抬头看郎辉,“大哥你就站在小鱼那边吧!”
郎辉一梗脖子,“那是我未来弟媳,我不帮她,难道帮你?”
郎镜又笑,摇了摇头。
郎辉一看,嘿,还真有那么个意思?
于是凑过去,用肩膀撞了撞弟弟,“那你啥时候把人追到手啊?这么好的人,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啊!不然不止我,爸妈肯定都得跟你急!”
郎镜瞄了眼大哥,小声,“我不太会那些……”
郎辉立马一瞪眼,拉着弟弟拍胸脯,“那愁什么?有我啊!你大哥我当年怎么追到你嫂子的,你知道不?来来来,我跟你分享一下哈……”
……
迟小鱼回到家后,先去次卧给师父上了一支香。
顺道从满满当当的书柜里翻出一本书壳都有点发硬、被翻阅过许多次的《降妖录》。
“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可哀也夫!”
画皮那一篇目的最后一句,便有这样一句感慨。
明明是妖怪,却以为是美人。
贪恋美色,自古人心无可避免。
只是这上天的道理尊崇循环回报,但愚蠢又迷惑的人却从未醒悟过!
迟小鱼捏着下巴,似是自言自语,“是画皮附身,还是心生魔意?”
将书放下,便提了工具箱,在客厅的小茶几边席地而坐,埋头忙碌。
不知不觉间,暮色四合。
夏日的余晖,浓墨重彩地在天边荡开一层张扬而肆意的火红幕布。
迟小鱼抬起头,便被那橘金的光线给晃了下眼。
恍惚中。
似乎又回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道观里,她坐在发霉的门槛边,看师父一手提着活蹦乱跳的鲫鱼,一手拎着那老旧的烟杆,摇摇晃晃地从一片夕阳的暖色中走回来。
笑眯眯地对她说,“小鱼儿,咱们今儿个吃鱼呀!”
温柔和缓的光,慢慢地渗进她静默而点漆般澄亮的双眸。
她慢慢地垂下眼帘,然后回头,朝次卧看了一眼,低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揉了揉酸麻的腿,又去厨房找了包干鱿鱼丝,一边嚼,一边拨通了郎镜的手机。
“镜哥,一会就来接我吧,得找个地方,把那画皮引过来。”
电话这边。
郎镜举着手机,听那一声‘镜哥’,差点没拿稳手机。
正要开口,对面的郎辉突然对他挤眼,手舞足蹈地做手势。
郎镜喉头动了动,有些干地开口,“嗯,你……吃过晚饭了么?要不要一起先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