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又气又极,这宫中奴才团结一致,哪里还有对主子的忠心!
“王公公,你且看看这女子的孔雀金钗,眼熟不眼熟?可是……你送予你母亲的那一只?”
李善既然冲着王公公来的,自然是调查的透彻。
王公公抬眼觑那孔雀开屏的鎏金钗,咬了咬唇,仍不甘心,“回禀王爷,奴才母亲确实有一只,是奴才瞧着宫中那款金钗精致,又不僭越,便花了平生积蓄,特地请人做了一只类似的,赠与奴才母亲。”
“哦?!”李善一股火气往头中冲,咬着牙硬忍着!这刁奴就是欺负他心善年纪轻!
“且不说王公公的积蓄从何而来,这一只金钗看着普通,可却是韩国的金匠第一人金不换的手笔!”
王公公一脸懵懂,自然不懂这其中蹊跷。不过能在韩国国库之中,自然是精品异珍。
“金不换鎏金精湛,惟妙惟肖,不过——天妒英才,十多年前便已经去世,请问王公公如何仿制他的落款?!”
李善抽出孔雀尾巴处一片羽毛,那羽毛金箔背面上的落款极其娟秀,“武德二十年金不换制”。
这机关非各国皇族世家,根本不会研究,便是仿制亦无法。
“奴才……奴才……”王公公结结巴巴答不出来,“咚咚咚!”一个个响头磕的极响。
“奴才母亲一生贫寒,孤苦无依,这是迷了心窍,望王爷看在奴才一片孝悌之心,从轻发落了奴才。”
“呵呵……一片孝悌便可以结党营私,贪墨国库?!”李善嘲讽道:“除了这孔雀钗子,其他就能抵赖的一干二净了?”
“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将这些管事的屋子都给本王搜了!将他们的家人都关押起来!”
“王爷饶命!”“王爷息怒!奴才召!”
“不!奴才先召!”
这些主事见大势已去,都互相攀扯起来!
“收声!”李善恼火喝道:“李一将他们分别看押!直到他们吐出所有该吐的!”
“是,王爷!”李一将人带了走,只留下不知所措的王公公。
“王……王爷,饶命啊——”
小王公公瘫软在地上,白皮儿急得通红,还渗着汗,眼中满是可怜。
“王喜,彭城人,家中长子,五岁被卖身进宫,进宫后就得了张公公的赏识,收为义子。家中除了老母,还有一弟一妹。”
李善这才坐了下来,定定神,呷了口茶,不慌不忙道。
“奴才……王爷饶命!王喜愿意为王爷鞠躬精粹,死而不已!只求王爷垂怜!”
李善但笑不语,看着他真着急了,这才有些解气。
“王爷,如今陛下与义父都出了事,奴才实在是心里慌,想着存些贴里,这……这才被猪油蒙了心——”
“呵,王喜,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隐瞒的过去吗?如不是有人撑腰,这些个管事,会如此给你面子?”
李善见他仍然犹豫不决,干脆一剂猛药惯了下去!
“你倒是对他忠心,诚挚。那马家虽是世家,可马嗣将军死后,马侍郎虽是刑部侍郎,可缺少历练,还不成气候,如今马侍郎怕是正与平南城的世家韦家千金议亲呢!”
“不!不可能,掩之爱的是我!他,他怎会去娶韦家千金,不可能!!”小王太监震惊的很,矢口否认,全然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
“呵,你若是不信本王,便抗下所有罪名,且看他来不来救你!”
李善此刻见他失魂落魄,不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