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受点小伤就领盒饭了,可有些人,受了很重的伤,还带着伤势到处乱跑的那种,却还能坚持这么久。
楚惜心一很,趁着男人伤重的时候,极其用力的推开了他,他高大的身影一个趔趄,好像会摔倒地上。
可并没有,他身子虽僵硬,但却站的很直,某种程度上,应该算是逞强。
“你在信上写,三日内必定会回来。”
楚惜觉得有必要将话一次性给说清楚了,也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顺便理理顺,“那封信也是骗你的。
反正你也骗了我那么多次,我骗你一次应该不过分吧。”
可他,却好似再也经不起这如刀绞的话语摧残一样,岿然不动的身影倒塌,半跪在地。
可女人始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应当算是柔弱的脸上没有半分温情,唯独剩下了肃杀。
“可—本王很喜欢你。”
在楚惜转身之际,男人的声音飘飘渺渺的落入她耳中,楚惜眼眸几不可察的缩了一下。
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吧。
可后来,她听见了,轰的一声巨响,余光瞥见男人彻底倒在雪地里的身影,他终于是撑不住了啊。
可楚惜心底一点快意也没有。
她又能比他好过多少呢,不过,谁都没资格再走回头路。
呵。
女人狠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可以狠心伤害,更遑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是吧。
应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的疼。
楚惜没能成功走出大门。
在男人彻底陷入昏迷之前,吩咐暗卫将楚惜给拦住了。
在暗卫们将容景深抬进马车里之时,同时对着楚惜躬身,道,“王妃,请吧。”
楚惜没上马车,就只是徐徐笑道,“你们就这么放心我和他呆在一起啊,就不怕我趁着他昏迷将他给弄死啊?”
暗卫一想。
好像是这个理啊。
楚惜半眯着眼,打着商量道,“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其实练成了一种神功,你们将我放了,告诉他—你们是因为打不过我,才让我跑了的。”
可楚惜却低估了他下属的忠心程度。
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让自己手下的人永远将自己的话当成死令一样遵守?
刑墨抿了抿唇,突然伸出手点住了楚惜的穴道,道,“得罪了,王妃。”
而后,刑墨将楚惜抱上了马车,复而放在了毛皮软褥上,就靠着容景深。
“刑墨。”楚惜全身都动弹不了,明亮的眸子瞟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将我放了,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你趁机非礼我。”
刑墨漆黑的眸子瞧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王妃想如何便如何吧。这条命,本来就是王爷的。”
楚惜:“......”
和这些糟心玩意说话,肯定会将她给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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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从驿馆离开了,白婧瑶落寞的收回了视线,几度三番想要追上去,可终究是止住了步子。
她很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长安的事她已经插手太多,现如今刚隐藏锋芒才是。
身旁侍女也跟了她很多年了,看出她眉目间的悲伤,安慰道,“公主—您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