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和景王妃一定会—会安然无恙的。”
白婧瑶幽幽叹了口气正要带着侍女进入驿馆,目光里却撞入了一人一马的影子,是姗姗来迟的白子玉,他形容狼狈,头发也乱的不成样子。
“二哥。”
雪地上,是深深的车轱辘印记,还有着不少血迹,白子玉迅速下了马,着急道,“楚惜呢?”
说来,也是他太相信楚惜,竟然让楚惜逮到机会在茶水里下了药,其实,她自然不用多此一举,只要她想做的事,他何曾阻拦过她?
但他也清楚,楚惜这样做,无非是不想他卷入这场泥沼里。
这姑娘,有时候傻的让人心疼。
她心间设了很厚很高的防线,很少有人能真正走入她的心里吧。
“楚惜他被景王爷带走了。”白婧瑶伸出手掸去他肩上的雪花,“二哥,别追了吧。”
他们来南临,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天很冷,你先进去休息。”白子玉甩袖就朝着马匹的方向走了过去,一如下马般飒爽英姿,一脚跨上了马,猛地抽打着马匹。
疾驰而去。
白婧瑶手扶着门框,身体有着瞬间的无力,有很多事,会在人的犹豫不决之间发生,而等真正发生之后,却又会让人觉得懊悔。
真正不后悔的,在这世上,当是少之又少吧。
—
傅言真是忙得不行。
刚处理完容景深的伤又被叫到了北苑,他忙的满头大汗,连手都没来得及洗,便被顾凌尘给压进了屋子。
隔着一层轻纱,女人的脸色异常惨白,即便是在昏迷中,女人的手还是紧紧的覆着自己的腹部。
顾凌尘喉咙都哑了,“这些庸医说—她腹中孩子有很大的可能保不住。”顾凌尘拽住傅言的衣袖,“我要你保住她的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傅言有些莫名其妙,“你之前不是问我有什么药无色无味能混入饭菜之中打掉孩子的么—
现在她因为失血过多孩子保不住不是正随你心意?
反正那孩子也不是你的,你这么着急作甚?”
傅言这番混账话,让男人怒意一下子达到了顶峰,抬手便是一计勾拳打响傅言那张欠扁的脸。
傅言身子歪了歪,脸偏向一侧,现如今他是真心看不懂自己的挚友,皱着眉头道,“你打我又能如何?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是事实。
顾凌尘上前揪住傅言的衣领,以往自诩的不可一世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语调带着傅言不曾听过的—妥协。
“我改变心意了—她腹中孩子无论是谁的,我都会......都会当做是我亲生的!”
即便这个孩子的身世会是他的奇耻大辱,可那又如何,只要傅轻染.....傅轻染还在他身边。
傅言:“.....”
早这样多好,非得死作。
傅言无奈的眉头直沉,“既然让我进去诊治她,还不赶紧松开我!”
说话的时候,左脸还疼的抽抽的,谁见到他傅神医不是毕恭毕敬,将他当成在世华佗。
得得得,就这两位大爷,将他当成奴仆一样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