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这刺客太淡定了。
抑或是破罐子破摔,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怜儿拢紧了外衣,不知怎的,被这刺客盯着,她好像难受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如今,容墨痕死了,她唯一的仰仗没有了。
她—她成了寡妇,说不定,陛下还会让她给容墨痕殉葬。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不想死,所以在回长安之前,她必定要找一个权势比容墨痕还大的男人,对象—已是不言而喻,只有容景深。
而容景深很喜欢楚惜。
所以,只能从楚惜下手。
怜儿哭哭啼啼道,表现的伤心的不得了,“皇叔,殿下死的那么惨,将这刺客杀了为殿下报仇吧。”
容景深只是轻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答话,反倒是陆盛开口了,“此事事关重大。
我和王爷都没有权利决定这凶手该如何死,只能押解回长安,等陛下发落。”
若是没找到凶手,即便他是陛下那边的人,也逃脱不了惩罚。
毕竟,三殿下,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
“可是......“
容景深略一抬手,众人皆是闭上了嘴,谁也不敢说话,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那一瞬间,让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明日—本王会派人将墨痕的尸身送回长安。”
怜儿哭的鼻子都红了,道,“皇叔,您不回长安么?”
说真的。
她对于容墨痕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若非是当初,父亲为了攀附容墨痕,她也不会断送了这一生的幸福,呵,嫁给一个种马男,谁会高兴?
“阳平关还有事需要本王处理。”
半个时辰后,刺客被抓进去了地牢,而容墨痕的尸身也被放进了一口金丝楠木棺材之内,此时天气寒冷,尸身就这么放个六七天,也不会腐烂。
偌大的屋子里。
怜儿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裙,让伺候的两个奴婢下去了,还让她们将门给关了起来。
她走到棺木旁。
容墨痕的死相异常的恐怖,身上的血污虽已被清理过了,但脖子的那道伤口很深,连气管都能看见,令人作呕。
而那双眼睛还是惊恐的瞪着。
下人尝试过让他闭上眼睛,可每次眼皮刚下去,却又反射性的睁开,吓得下人们各个都不敢接近,哦,他还是横死的呢。
由一开始的惧怕,怜儿已经恢复了冷静。
这样也好,一个草包男人,到底是走不长远的,而她的路还很长,不应该这一辈子都败在这男人身上。
怜儿将脸上的泪抹去,近乎疯狂般的桀桀的笑了起来,“很意外吧。
没想过自己会死吧。
你最终还是死在了女人手上。“
死去多时的身体已然僵硬。
唯独那双满是怨气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上方。
“我早就说了,楚惜那女人不是好惹的,你不信也就算了—甚至还打我.......“
她的手伸进了棺木之中,手指拂过容墨痕冷却的脸颊,娇美的脸上哪里还见柔弱,有的只是嗜血之色。
“若非是他们都见过了你的尸体,我还真是想将你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