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燃这会越说越起劲,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楚惜,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家殿下受了那么重的伤。
用了那劳什子的西域疗伤圣药,每日痛苦异常。
他还加大药量,他—他就是担心你!
可你现在却这样对殿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络燃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出来,引得周围都震颤了几分,楚惜耳膜都被炸的很疼,她手抖的更加厉害了,左手按住不停颤抖着的右手,才堪堪将匕首给拿了下来。
但她的眼神还是很冷。
“这些理由和借口找的倒是很好。“她站在风口,看着下方茫茫然不知何处为终点乱晃的鬼尸。
“找了这些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之后,就能忽略掉—因为引起这场灾祸,而带给自己的负罪感么?”
她的音调偏清冷,让那无端的讽刺意味更浓。
白子玉逡巡着她纤瘦的背影,很想去抓她握紧的手,可又怕她此时情绪失控,越发的对他厌恶。
他的步子就生生僵在了原地,只是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浓,“楚惜。
我不后悔这样做,我也不是在找任何理由。
我只要你相信,只要你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什么都肯做。“
楚惜背脊僵硬着,却还是重复着那句话,“二殿下,将解药给我。”
她如今不想管那些国仇家恨,她只要,她男人好好的活下去,即便是丢掉那些权势地位,她只要容景深活着就好了。
“楚惜,没有......“
楚惜转过身,双目很红,比鬼尸眼睛的颜色还要妖冶几分,她靠近了他,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我不要听没有。
我要你—要你将解药给我!
无论什么,我都愿意换!”
说到最后的时候,女人的力气渐渐变小,近乎声嘶力竭道,“我要你给我解药,你为何,为何就是不明白,我不要听没有。”
她不要,不要容景深死啊。
在她身子即将滑倒的时候,白子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楚惜,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解药。”
她的灵魂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真相的倾轧。
背脊已经彻底的弯曲佝偻,藏在指缝里的是越发低哑的哭声。
她真的很少哭,哭起来,娇弱的身子都连连抖颤着,让人徒然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可白子玉实在是太害怕楚惜讨厌他了,只能干干的扶住她,而不敢将她拥入怀中,“我会......我会想办法的好么?
你不要哭了,我—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
这三个字向来是无力的字眼,因为—很大程度上,会想不出来办法,只是某种安慰罢了。
楚惜抬起头,泪水从眼眶滑落,啪嗒啪嗒落在的男人掌心里,很冷。
“是你父皇研制的鬼尸。”眼泪滑落的时候,视线渐渐清晰,她狠狠的推开了白子玉,道,“你父皇想要的—
是北昭的江山。
只要他肯救容景深,我便将北昭的江山给他。”
络燃:“.......“
景王妃看着双目无神,竟然是开始做白日梦了么—她何德何能,能将北昭的江山给王上啊!
这不是痴人说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