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近乎梦魇的话语几乎要划破白子玉脆弱的耳膜。
她爱容景深,竟然已经爱到了如厮田地了么。
即便容景深如何伤害她,在最后一刻,能够彻底自由的这一刻,终究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向容景深么。
就如同过往一样。
她无数次的不顾性命,只为了容景深能活下去。
肺部像是被利刃狠狠的扎进去,充斥着的空气几乎要让他肺部炸开,就连呼吸—都无端端的粗重了许多,他勉力支撑着身体。
他知道。
他的父皇定然让人盯着这一片地方。
因为从小,他就是在生性好斗的豹子手下养大的小豹子,他比谁都了解他那位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父王。
他的父王野心勃勃。
即便是有着南临,也无法满足他的父王,他的父王更想要名垂千古,更想要将这片大陆都收归囊中。
白子玉突然拉着楚惜的手,眼神忧伤的像是让人感受到他灵魂正在破碎一样,久而久之,面部沉痛的神色沉淀为一种静寂的麻木。
“不用这么多的。
我早就说过了,你想要的,我会给你的。”
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
他看着女人蓦然睁大的眸子,很轻松的笑了笑,那笑容有着某种释然的意味,“楚惜—你这女人就是太坚强了,总喜欢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扛。
其实—在你的身边,有很多人都能靠得住的。
你放心,络燃一定会好好护送你去他身边的。“
他彼时的话有点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
楚惜反手牢牢握紧他的手,大惊失色,“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却死死的用力,将她扯到了怀间,在女人的挣扎着,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了,只是呢喃着。
“在我临死之前,你竟也不能分给我一分喜欢么。”
只不过,他的声音太轻太轻,被风声给吹散了。
并没有犹豫几秒,他掌间倾覆着内力,将女人抛向自己的身后,楚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却并没有摔下去,她的双手撑在残破的瓦片上,刚起来,只见眼前白影一晃。
竟是白子玉,后倾着下去了。
络燃惨痛的叫了一声,想要将自家殿下救上来。
可白子玉却将手中藏着的石子弹到了络燃的穴道上,络燃维持着将将要跳下去的动作,却怎么也动弹不了了。
络燃着急的眉毛都快烧起来了,可他此时被点了穴道,只能喊了一声像是丢了魂的楚惜。
“楚惜!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救殿下啊!”
其实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白子玉已经摔倒了地上,还压到了一具倒霉的鬼尸,但很快,周围的鬼尸都围了过去,却迟迟没有人敢上前,因为—
他们是被南临王炼就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南临王的亲生儿子?
但鬼尸的血到底还是沾染了白子玉的血肉。
像是浓硫酸灼烧到肌肤一样,瞬间就黑了一大块。
楚惜看了一眼络燃,她并不知道人体穴道在哪里,说不定点中络燃死穴还会很麻烦,她正准备从屋檐上跳下去的时候,后脑一痛,眼前转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彻底的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