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很疼,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正处于一间干净的小木屋里,周围已经黑了下来,唯独桌上幽暗的灯火亮着,而她并非是自由之身,正被粗壮的绳子绑在房间的柱子之上。
屋子里空无一人。
这他妈到底是哪里,打昏她的人又到底是谁啊。
记忆渐渐的回涌。
白子玉被鬼尸围着,他—他为了让她得偿所愿,竟然是连命都不要了么,络燃说他们小时候就认识。
自然不是和她认识,而是和儿时的原主认识。
所以,是她猜错了么。
因为他清楚无法从容景深手中将她救出来,只能选择这差不多算是屠城的法子,为的便是让她自由么。
愧疚感从心底弥散开来,在胸腔处彻底的放大,原来,是她误会了白子玉。
白子玉他—他的伤本来就没好全,如今又从三米高的屋顶上摔下去,虽不会致命,但—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蛊虫难保不会爬到身体里去。
楚惜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啊!”
“没人,有鬼。”
傻逼。
这声音是络燃的。
“今天又不是鬼节,鬼会出来乱晃荡么?”
吱嘎。
小木门从外面被推开,露出络燃无精打采的面容,他神态恹恹的走进来,“楚惜,你还嫌不够乱,能别在嚷嚷了么!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他就觉得,自家殿下会落到这步田地,完全就是楚惜害的!
哎!
归根结底,就他妈是个情字害人。
他家殿下真是太可怜太年轻了,竟为情所困,哦,还比较悲惨,因为还是痴心错付,这女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家殿下嘛!
“络燃—白子玉他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络燃讥诮的笑了笑,眼睛里盘绕着凄红的血丝,“你还好意思问么?
你只是担心殿下死了,没人会保住你的命吧。”
嗯,络燃和她没亲没故的,从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应该是,南临的人出现了,将他们给带到了这里来。
南临的人知道是她害的白子玉自杀,定然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肯定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那种。
所以,只是将她给绑起来,证明,白子玉并没有死,说不定还有救。
“那这能怪我么?我就说—你们男人嘴巴明明没有用针线缝上,偏偏什么话都不说?我不误会他,我是脑子里有坑还是缺心眼啊?”
“你若不是脑子里有坑,又怎么会放着我家这般完美的殿下不喜欢,偏偏要喜欢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
“喂!你说什么呢,不许称呼我男人东西!”
络燃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抖的那灯火都窜了一下,险些熄灭,“我就要说!你这样伤害殿下,还不允许我控诉了么!”
络燃像是想起了什么,说的也越发的起劲,“再说了,你那所谓的男人很快就要成为不人不鬼的东西了!就和街上游荡着的鬼尸一样!”
“络燃!你再唧唧歪歪,等我自由了,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楚惜刚说完,目光中却闯入了另一抹陌生的身影。